扑通!
我的脊背冒着冷汗,这一行人回去,就是打算去房间里先镇住她的。
她现在来拦道,分明是奔着跟我们拼命来的。
我的心弦紧绷了,大脑飞速运转,紧咬牙关说道:“生人有道,死人有桥,坏了规矩,道毁桥崩!”
虽然这话听起来冷意十足,可我心底也没什么把握,还打着嘀咕呢。
不过按理说,她不应该太刻意的跟我们去争,我是打算给她妈挪个不错的坟墓,再试试能不能化解了她的怨气,要是不行的话,三天后我也要把她强行安葬了。
这一切究其原因,我也不是为了那么点钱,而是为了让她能不暴尸荒野,能不祸乱她们的村子。
要是我都不管,其他看事儿先生更不会管。
这话说完,这女人迟疑了半步,可一晃身,还是冲我们奔了过来,脸色无比之凶厉。
我的心中骤然一惊,将手上的哭丧棒攥紧了。
不过面前顶在我前面的是何断耳,他脸色也微冷,手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颤动。
就当这个红衣骨瘦如柴的女人要冲到他身边的时候,两个如同人般模样的纸人,突然无故焚烧起来!
骤然间,大火奔腾,这光亮无比的烨然!
何断耳几乎是瞬间从白布兜里拿出了锣鼓,猛地敲响,声音极其尖细地吆喝说道:“西方正路,诸神引领嘞!”
我的眉头猛地紧蹩,心中无比惊诧,这是烧纸人,打丧钟?
这女人的身影,荡然无存!
我朝地上看去,哪还有什么人影。
这手段,我心底暗暗佩服,忙声说道:“何叔,还是你有本事。”
何断耳摇摇头,冷声说道:“我扎纸人烧给她,敲丧钟送她走。这会儿她想乱跑也没这本事,必然在身体里锁着。我们早点回房间,布置好,这三天她就闹不起来!要是晚了,恐怕她怨气更重!”
我听闻此言,忙跟着附和点头。
何断耳说的一点没错,要是不早点回去布置的话,必然会吃个闷亏。
我是真不想村里再闹出什么人命来,不然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会儿她不见了,我们也松了口气,一路小跑地奔着窄巷里冲去,终于到了老槐树,破砖瓦房的门口。
何断耳推开门跨过门槛,我抬头一看,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还是密密麻麻的,只是阴气却没有那么浓重了,我知道这肯定是何断耳扎了纸人,又报了丧钟的原因。
我们走进右边地房门里,这女娃果然双目紧闭着瘫在床上,无任何多余的动静。
时间紧任务重,我来不及磨叽,手顺着青麻布包摸了进去,一坨软乎乎的小黄鼠狼,这不是我要的。朱砂,镇阴铃,还有黑狗血。
我先把镇阴铃在门口栓了下来,然后黑狗血加上我手上的朱砂,搅拌了几下,在地上均匀的撒了上去,轻轻地洒在门槛上。
要仅仅是这样的话,肯定不行。
可我将定罗盘,安稳地摁在这个中间!
定罗盘是一道大阵,更是大镇,再加上黑狗血和朱砂。
她敢走进来,镇阴铃只要一晃动,她必然会被死死镇压,莫说出去,想在这里安然活动,都难上加难。
我从未像如今这般冷静过,将这些做好之后,我才松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何叔,徐叔,弄好了。”
徐文申点点头,何断耳却冷冷地望着门口,张嘴说道:“莫着急,我给这放个玩意。”
他伸手,在白布兜里摸索了几下,手上不知道怎么舞动了两下,硬生生从白布兜里掏出来一个纸人,摁在了门口。
这纸人如同薄片,可从远处看的话,还真像是个真人。尤其是跟着风吹他会晃动,就像是一个脸色惨白的病痨鬼。
要是一般人看见这女娃的房间门外面,放着个这玩意,打死他们也不敢进来。
我仔细地上下观察,却发现这个纸人身上没有什么缺陷,我愣住了,有些疑惑地问道:“何叔,这纸人身上咋没缺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