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断耳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反倒是徐文申拍了我的肩膀下道:“初九,女人少两坨肉,男人少一把枪。这老不正经的,扎出来个宦官。”
我这才明白,不禁有些脸红,又忍不住看了几下,原来纸人也是要那玩意儿的。
做完了这一切,我们总算是可以休息休息了。
不过郑家村我们也不认识人,这么晚了也没车能让我们出村庄,今晚住在哪里是个问题,难道说回村委会找村长?他们早就睡了。
找个地方寄居的话也不太可能,虽然是为了村子葬人,可这村民对我们却避讳莫及,毕竟谁家都不想沾染麻烦。
何断耳突然开口说道:“初九,别折腾了,就在这住下吧。”
我一听怔住了,不过转念一想。吃这碗饭的,还能怕这点晦气么?
何断耳不等我回话,就走了出去,我忙跟上来,却看见他在大厅里拿了几个板凳,拼凑到了一块儿,胳膊一靠,脑袋就枕在了上面,然后蜷缩了下说道:“我睡了。”
徐文申走近了几步,在屋子里破破烂烂的竹制沙发上,横着躺在上面,也不磨叽说道:“初九,你也赶紧睡吧。”
这左边的房间里还有个床呢,这家里就两个房间,他们不上床睡,明显是给我腾地方。
我心底有些感动,连忙说道:“徐叔,何叔,你们进房间睡吧,我年轻人耐寒。”
“莫瞎扯,我就爱在沙发上挤着,那扎纸人的也没睡床的命,你用不着跟我们两谦让。”徐文申挥挥手,把我赶走说道。
我也只好不跟他们争了,走入左边的房间里。
粉红色的床单被褥,扔在床中心的枕头,硬板床,房间里倒是有个衣柜,我拉开一看,里面还有套夏天的被子。
一个薄一个厚。
我一手一个,将两个全部提了起来,拿到了大厅。
“徐叔,何叔。里面有多余的被子,你们分一下。”我说道。
徐文申睁开了眼,一跃过来,瞥了眼我手上的被子,拽过了薄被子,随手扔给了何断耳,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就盖这个足够了,我火旺,用不着被子,那回去吧。”
我心底一怔,本来还想多说什么。
何断耳插嘴说道:“别墨迹了,睡觉吧,明天还要迁坟呢,看事儿先生最重要。”
我沉默良久,执拗不过,最终还是拿着厚被子回去了。
一夜无话,我翻来覆去了好几圈,才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
因为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在这地方,反倒睡得干净,也没做啥梦。
我根本没脱衣服,所以一睁开眼睛就从床上跃了起来,这地方也没发洗漱,我直接就往外走。
何断耳跟徐文申,两个人把沙发和板凳拼到了一块,就这么横着睡着,盖着同一张薄被子。
我叹了口气,鼻子不由有些酸。
走出来的声音,惊醒了何断耳跟徐文申,他们也略显沉默,只是将被子收了起来,然后起身跟我说出发,要节省时间。
我心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距离吉时只剩下两天时间了。
昨日的公墓,想要迁坟,还是没那么简单,首先就得找八仙。
我给王芳殡仪馆打电话,这次跟八仙也熟络了,问了地方就匆忙朝我的位置赶,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八仙才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看起来还算挺健壮,肌肉隐隐凸显地汉子,我曾问过他的名字。
这个人姓晁,叫晁方。
八仙要命极硬,还要有默契,有配合,八字相符。
这种人极其难找,所以方圆百里,他们这十个人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晁方一来看见公墓,脸色就低沉了下来,他摇摇头说道:“这活没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