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仙那一伙子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惦记着我。
这次又出了个让人摸不清楚情况的第三者,不知道是哪边引来的麻烦。
偏房传来细小琐碎地声音,徐文申可能在收拾着东西。
“小子,又闹出啥事儿了?”刘老爷子率先从我侧方闯了过来,精神矍铄得他气场极强,还虎视般的瞥了一眼四周。
刘老爷子没看见什么脏东西,不太满意地看着我。
“刚刚闹祟了,在我房门口敲门,让我用哭丧棒打昏过去了,在我房间里呢。”
刘老爷子蹩眉问道:“是不是讨死狗整出来的?”
我摇摇头说不是。
刘老爷子张嘴骂了一句道:“你小子也是属灾星的,普通人一辈子碰不见个闹祟的事儿,全撞在你这了。”
我不由苦笑,吃的就是这碗饭,遇见这麻烦不也是理所当然么?
只是我比别的看事儿先生,可能稍微多了丁点波折……
刘老爷子很认真地说道:“先哪都别去,就在这守着,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摸清楚来路意图。”
是这么回事儿,先知道是什么人在跟我作对。
再来想对策咋办。
“初九。”徐文申胸口挂着个绳子绑着缝尸箱,也有些着急的问我咋回事儿。
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徐文申提出的意见是,让我们别在这里守着。
这刘宅的下人可不少,不往外跑的话积少成多,被堵在这房间想跑都没处跑。
到底是先跑,还是留在这房间里?
徐文申跟刘老爷子都只是给了我个建议,具体怎么办还得让我来拿主意。
我脑子里飞速转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守在这个偏房门口,哪都不去。
“为什么?”徐文申一双眼睛盯着我,有些不理解。
我叹息说道:“要真是能把刘宅全撞了祟的血煞,咱们哪怕不在房间守着,也得遭殃。”
“又有讨死狗,灰仙这两伙人对我们觊觎。”
“哪怕跑掉了也没用,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这次没在刘宅被堵住,也会上其他地方来找我惹事。”
“要是能在这里解决了,反倒一劳永逸。”
我很确认地说道,哪怕刘载物这个人要防备,可刘宅的阳宅风水一定可以放心。
刘载物的性格,绝对不会让自己住在风水不好的地方。
我在刘宅,肯定比在别的地方好一点。
徐文申点点头,也认真沉思了片刻道:“说的不错,初九,你成熟很多了。”
跟刚入行那会比起来,的确是好了太多。
我处理事情,不再那么稚嫩了。
“去把打更的叫过来,这次该他出力了,别在房间里面装死。”徐文申跟我提醒道。
一语作罢,徐文申干脆自己冲着何断耳的偏房走了过去,在门口很大声地吆喝道:“打更的,赶紧出来!”
我心里一紧,难道说何断耳还在准备着?
心里七上八下的。
既担忧,又有些期待。
我怕何断耳准备时间太长,没等真正露一手我们都出事儿了。
却也知道他越久,越容易露真能耐。
徐文申咚咚地敲了两下门。
何断耳推开门,死人泛着纸般的白,他的白布兜鼓鼓当当的,似乎里面装着什么,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攥着棒槌,又拿着铜锣。
这一身行头,就不一般。
“喊什么。”何断耳淡淡地怼了一句,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听起来就是耗费了很大心神。
徐文申倒是呵呵一笑说道:“行啊,下了点功夫,初九算是没白认你这个叔。”
就连他都这么说了,可想而知何断耳费了多大的心血。
只是我也没看见他的纸人,恐怕还在鼓鼓当当的白布兜里面装着呢。
今晚的麻烦,何断耳能摆平么?
我摇摇头,光靠他肯定不行。
这是九死一生的麻烦,我也得给力才行。
只是现在我都没搞明白,让刘宅下人撞祟的到底是谁。
又从哪去解决呢。
“初九!”
我正思考着,去听徐文申着急地喊了一嗓子。
一睁开眼睛往前方看过去,后院的大磨盘旁边,有个脸色苍白的下人,一双眼睛麻木地瞪着我,像是要吃人似得。
仔细看他的眼白,居然也有黝黑的斑点!
再次朝着侧方看过去,后院又走过来一个下人,仍旧是一脸麻木。
我额头微微冒出了汗水,这么多人撞祟,绝对不是简单的青煞。
这是血煞!
刘宅有多少下人?今天晚上我们的麻烦到底有多大。
我屏住了呼吸,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吱吱……”一声鼠叫,我低头看去。
有只发泽光亮的老鼠从后院墙上的小洞钻了进来,一双小眼睛里尽是戾气。
好似我是它的杀父仇人一般!
我咽了口唾沫,还有多少?
为什么是今晚,他们在图谋什么?难道说今晚的日子对他们有利?
“初九,别怕。”何断耳突然拍了拍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