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申脸色苍白,他着急地说道:“我们刚刚被撞祟了?”
我摇摇头,刚刚算不上撞祟,充其量也只算是被蛊惑了。
只是这灰仙的本领,真是高强无比。
我将刚刚的事情,来龙去脉跟徐文申说了一次。
“他妈的!这灰仙就是惯出来的毛病!”徐文申面色冷了,伸手不知道从何出掏出一把缝尸刀。
望见这刀我才想起来,徐文申那一手娴熟的肢解功夫。
我心不由突突一叫,又想起了刘老爷子。
他肢解人的本领,岂不是比徐文申更厉害?
刘老爷子冷哼道:“看来这灰仙跟我们是死仇哩,这群畜生!”
“此话怎讲?”我问?
刘老爷子脸色低沉,盘腿在原地就蹲坐了起来。
我们刚刚突遭横灾,也不敢立马登山,都在原地盘腿坐了下来。
“这群灰仙,乃是八仙中手段最阴毒的,哪怕是向来以狠辣闻名的柳仙也不如他们。”
“漫山遍野的死老鼠,寓意是血海深仇。让我们跳崖,是想让我们以命偿命,否则不想抵消。”刘老爷子说道。
徐文申火了,啐了口唾沫骂道:“不识抬举的畜生!又不是我们灭的他们,让我们以命偿命,逼急了,让他们下去合家团聚!”
我没有说话,心底却也认同徐文申的话。
这群杂碎,我们又没要他命,上来却要我的命。
再想想他们手段的狠毒,我渐渐生出一股杀机,恨不得将他们全族覆灭!
“不可。”刘老爷子摇摇头。
“这灰仙数目多, 人口旺盛,广攀亲友。哪怕是灭了他们一窝,只要有一个跑出去,恐怕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该怎么办?”我问。
刘老爷子双目闪过一道光:“灭了他们全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心底有些无奈,这岂能成事。
要想灭了这漫山遍野的老鼠,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更不要说,哪怕让他们全死了。
可死了,又哪是终点。
张家还将黄仙全灭了,可这家仙本来手段就众多。
我摇摇头说道:“先以化解恩怨为主,若他们定要跟我们寻仇,那就灭了他们一窝!”
不知不觉中,我也心狠了不少。
要扛下来的事情太多,我父亲的仇,爷爷化血煞的仇。
沥口村到底藏着什么,能让我们家三代人去一同谋划。
我若是死了,这些事情谁来做?
只有活着,哪怕心肠狠毒一些也无妨。
“咱们登山!”我说道,定罗盘被我托在手掌心。
辛壬合并,共同踏入火局。
这地方渐渐冷了,泥泞的地上,除去荒草,开始出现一些大坑。
此地居然有极其矮小的坟包,就在这坑洼附近。
又矮又窄。
完全不是人能住进去的,顶多也就是拳头大小的包。
可架不住数量多,满山尽是。
一眼望过去,如同一颗颗的人头似得,就这么插在山上。
我心底都泛着寒意,这么多,埋着的恐怕都是老鼠。
既然是灰仙的老巢,万不会埋葬别的东西。
死了的灰仙,在这里引出来一股戾气。
我无缘无故的心底烦躁至极,骨髓似被人抽干了似得无力。
走不动路,嘴巴很干。
恨不得喝干河水,突然这个个人头似得坟包,便成了一只只骷髅,都是老鼠的骨架。
死死地瞪着我,似跟我有杀父之仇。
有几只是骷髅上长着红色的绒毛却无任何血肉之躯,甚是吓人。
我虽浑身无力,却狠辣的一脚踩在火局上。
可下一秒,彻底改头换面了。
定罗盘的指针四处都混乱了起来,胡乱晃动着。
一只只骷髅头的老鼠,冲着我扑了过来。
它们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从我的脚丫爬上了我的脑袋。
我浑身都被他们遮挡满了,动都不能动。
明明我踩着火局,岂会被他们攻击呢?
我想不通这个道理,可我的眼神渐渐的迷惑了。
似乎有一只山一般大的老鼠,冲着我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要将我撕咬进去。
我发疯了似得狂奔,可它却在我后面猛追不舍。
砰一下我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在了地上。
我要爬起来往前冲,可我却没有力气。
这只老鼠要吃掉我了,可我还在想,为什么分明是火局。
却会被撕咬。
辰午山的地貌全部在我眼前浮现了起来,从缩影到细致的每个地方。
我突然明白了。
这座辰午山,借用了灰阴峰的地势。
虽下是金局,可上方出水口连接灰阴峰,此地乃是金羊收癸甲之灵。
是水局!
我走火局,岂不是必死无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