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载物紧蹩眉头,沉沉问道:“这种事情也能发生,初九,我倒是没料到他会跟你罗家有这么大的渊源。”
“不过你大可放心,若真有什么三忌讳,以及不能买孝服。罗家先辈必然会告诉你,我听这老头的话,只是哄骗你罢了,绝不可信以为真。”
我也点点头,又跟他说道:“刘先生,这次我来刘宅,是想让你帮我一件事情。”
刘载物点头说道:“但讲无妨。”
答应的极其痛快,我看他眼神,倒无什么异样。
我说道:“我要彻底铲除讨死狗,恳请刘先生跟我再走一趟。上次侥幸让他跑掉,又害我多次,事到如今,我绝无法忍耐他。”
说罢。
我低头,却发现刘载物攥紧拳头。
“初九,早该如此。这讨死狗上次来刘宅闹事,我就想留住他。除了盯着你们罗家的青麻布包,他也跟了很久我们刘家的卜卦袋。”
我这才渐渐明白,刘载物用来装家伙什的,就是唐装的腰上那个不起眼的金黄袋子。
这叫卜卦袋。
刘载物接着说道:“要想知道讨死狗在什么地方,说起来也不是很难,只是要用一些东西。”
我瞳孔一缩,问道:“什么?”
“上次讨死狗去了四季陵园,陈家村。那次是他心底之气最旺盛的时候,也是他死讨之心最坚硬的时候,这几次屡次不中。他已经阴阳颠倒,气息已不长。”
“要是能再去一趟陈家村,让我在那个地方起卦,必然能够找到他的方位在什么地方。”
我当下大喜,说道:“那走吧刘先生,现在就可以去。”
“暂且在这里等我洗漱一番,随后我们便让刘宅下人开车出发陈家村。”
刘载物走了去洗漱。
我跟徐文申、何断耳,走入了凉亭附近无人处。
“徐叔、何叔,你们认为刘载物知不知道这个卖孝服的老头有问题?”
“初九,凭这个老狐狸的心智算计,绝不可能一无所知。只是现在他装傻,我倒是觉得,可以信他铲除讨死狗。”
“可以信。”
徐文申跟何断耳,分别说了。
不过意思都差不多相同,刘载物铲除讨死狗的心,是可以肯定的。
只是卖孝服的这老头有问题,他可能也知道。
我猜不中刘载物的目的,不过我怀疑大概率,跟我们罗家传承的罗氏堪舆,脱不了干系。
反正我欠他一次事情。
到时候就清楚了,要真想要我们家传的罗氏堪舆,那不可能!
我们等了一会儿,刘载物就换了一身唐装,腰间挂着黄色的卜卦袋。
“走吧,初九。”
我点点头,一行人出了刘宅。
让刘家下人备了一辆大点的阿尔法,全部坐在了里面,冲着陈家村而去。
上次来这个村庄的时候,我们被人堵住了,差点挨打。
后来警察叫来查了查,发现里面在种植罂粟。
这次,不知道里面的毒品彻查了没有。
我们到了村庄门口,下人停下了车门。
可我刚拔腿走进来,就看见了个瘆人的事情,差点没给我吓尿了。
这村庄,里面有一条光秃秃的柏油马路,然后两侧,全是荒地,是清一色的孤坟。
都是石碑,上面挨个的刻着死者的姓名。
分明没有任何人跪在这里,却有白色的烧纸,每隔几步就燃烧着。
火苗这里、那里,全都是。
像是这个村庄被焚烧了起来一样,我的心脏突突的跳动着。
我刚踏步走入村庄,就听见呜呜地哭声,像是婴儿在抽泣般。
我扭头冲着这碑文看去,居然有个没牙齿的小孩,趴在石碑上面,咧大了嘴巴,瘆人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白纸烧坟,鬼婴趴碑,初九,要遭!”徐文申见这一幕,惊了似得提高声线。
我心底慌了,问道:“徐叔,这什么意思?”
鬼婴却从碑文上跳了下来,手脚并用的冲着我这边爬了过来。
那些燃烧着的纸钱,一下子就成了灰烬。
烧焦后的黑色无机物,就这么被风一吹,都冲到了我眼跟前来。
“这是用来咒人的,初九!快往后退,别让这鬼娃娃摸到你身上。”何断耳叫嚷一声喊道。
可没用了!
这鬼婴本来缓慢的速度,突兀快了,一下子就摸到了我的腿。
我脑子嗡嗡作响,骤然间呆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