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死狗就藏匿在这夜色当中,我不敢回头,更不能拔腿往前走。
生怕这黑夜当中,突然有人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给我一刀子。
死在这里,葬在这栗山当中,永远承受折磨。
这群栗山上的死人,早已无了摆脱的机会。
日夜循环的折磨下,一口气不上不下,既不能投胎,也不能化煞。
成为如活尸般的玩意,躺在凶煞之地。
若是有子孙后代,也会被起波折,大凶而破家,泄气而固穷。
子孙也注定鳏寡孤独,哪怕传宗接代,也是天残之相。
我心底叹息,这群百鬼夜行,是想要把我这个看事儿先生,也拉在这栗山上死。
他们的心底阴暗到了极点。
能让我这种看事儿先生葬在这里,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无声的狂欢,极高的兴奋!
可我还不想死。
青麻布包当中,我拿出来了黑狗血。
冲着前方吞吐的鬼火,狠狠地泼了过去!
刹那间,这地方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也趁着这个机会,我重新以定罗盘开始观察此地栗山被改之后的风水。
看了几遍这地方的风水脉络,可我始终是没看明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艮位就不是吉地了。
直到我的眼神,锁定了不远处的泥泞路上。
它这一条小道上,有许多青色的砖瓦,叠着小石头块,摆放在道路之上。
像是祭坛似得,一条路摆上来。
直到我们这边,最关键的是,它占着艮位!
我眉头紧蹩,一下子就恍然大悟,知道了这地方的风水是怎么被改变的了。
劫煞龙本就是被恶龙夺气。
在艮位上摆放这种青瓦岩石,岂不是要用这些来借助艮位在夺取恶龙之气。
这岂不是也意味着,对方将这栗山之上,唯一的吉位艮位也成了大凶之地。
难道说这栗山当中,就没有任何吉地了么?
这是绝不可能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哪怕是再凶厉的风水山脉,也一定有那么一线生机。
若是艮位的吉地没了,就会改变此地的风水,可一定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新的吉地。
我攥着定罗盘,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一件事情。
艮位既然夺龙脉之气。
必然会反哺,我要在找的话……
此地艮位往下方看去,龙从丙午方向来,水从癸丑方向出。
本是无垠之火。
可偏偏艮位这夺了龙脉,在丙午方向之下。
也就是烈火焚烧之,刚好水出癸丑。
我们正下方的丙午位置,此时就是大吉之征兆。
何断耳、刘老爷子、徐文申,都还在跟活尸拉拉扯扯。
我喊道:“何叔、徐叔,先镇住他们,跟我从此地下山!”
何断耳冲着我这边看了过来,猛地点点头,然后咬牙说道:“来了!”
一句话作罢,只听哐啷一声。
震耳欲聋的锣鼓响起,何断耳冷声说道:“午时火旺,焚殆活尸!”
只见活尸瘫在地上,抽搐的打滚。
何断耳拔腿冲我这边冲了过来,徐文申也眨眼间就临近了我的身边。
我急忙说道:“从这山崖往下,正下方丙午位,就能压得住这群人!”
此话说完。
我们都拔腿往下跑,冲开了这荒草丛。
余光一瞥,讨死狗光着脚在后方追我,两个活尸也睁圆了眼睛。
他们跑起来,极快的速度。
我们纵身往下一跃,终于落入了丙午位当中。
这地方尽是墓碑,冷风刺骨,异常急烈。
丙午位,有水可出癸丑。
我们在这地方,一定镇得住这群人。
猛的抬头看去,讨死狗跟活尸已经追了上来。
何断耳、徐文申都在我身边。
我已松了口气,从青麻布包中摸出来了哭丧棒,说道:“何叔、徐叔,此时我们占着丙午吉位,这活尸已经受了伤,要镇压他们,易如反掌!”
徐文申跟何断耳脸色一喜。
冷漠男人已一步步地走进了我,哭丧棒已被我抓在了手心。
对方刚到了我前方几步不远之处,我便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将哭丧棒狠狠地抽打在了对方脑门之上。
可只见这活尸,脸色无任何变化。
居然是硬生生扛了这一棒。
何断耳脸色阴沉了下来,徐文申倒吸了口凉气。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底全是纳闷。
为什么,此地分明是丙午吉地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镇压不住这活尸。
活尸狠狠地一拳,已经冲着我打了过来。
何断耳猛的挡在了我身前,死死地敲响了锣鼓。
锣鼓却被对方一拳打中,何断耳也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无比。
鬼火再次幽冥,这竖起来的碑文当中,寒冷瘆人。
这地方,风水不对!
“罗初九,我早知道你会选丙午为吉地,只可惜, 你只得了皮毛,看了地势龙脉,却忘了穴口风水。”郎然笑声,我看了过去。
唐乱自信无比,脸上洋溢着笑容走了出来。
我心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