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
“铮!”
刘老爷子惫懒的身体忽然爆发,惊动了所有人,就连我也没有想到。
缝尸刀被他一瞬抽了出来,磨过尸箱的铁皮,发出刺耳的锃声,当抽出来碰见空气的一瞬间,尖锐的铮了一声。
我心底狂喜。
刘老爷子前进暴起的一步,瞬间遮挡住了我的身体。
我十万火急,狠狠地将手扎入了青麻布包。
一瞬,就将我要取的物件拽了出来,镇尸线。
它是以家仙身上的毛发编织而成,也是用来镇煞的。
以前没用过它,是没有符合的时机。
可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的手轻轻地抚摸向腿边,从裤管的兜里掏出来了定罗盘。
镇尸线轻细若毛发,韧坚如铁丝,我手掌轻轻地将它缠绕了几圈,拉开了一条长线,两头各绑在了双手的大拇指上,让它绷紧了。
以右手的手掌心,狠狠地蜷缩覆盖着定罗盘。
我的心也沉了下来,呼吸喘气,强行镇定着自己的心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我心底无比紧迫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面对这锋利到可以吹毛断发的缝尸刀,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便伸手用他手上的菜刀对砍了过去。
当金戈翁鸣声响起的时候。
缝尸刀毫发无伤,男人手上的刀,竟然也没有任何缺口!
可刘老爷子的手,却颤抖了起来,虎口甚至已经出现了瘀青。
“砰!”
“砰!”
“砰!”
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若是刘老爷子再扛下去,虎口肯定会崩裂!
会死人的!
“吼!”徐文申闷哼了声,像是头野兽似得,奔着男人冲了过去。
死人皮狠狠的朝他的脑门上覆盖了过去。
这一下若是盖的真切,真的触碰到身上。
男人恐怕也不好受。
耳旁却在这时,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惨叫。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天花板上流血的黑鸟在不断的凄惨鸣叫。
震的我耳朵嗡嗡乱响,心脏也砰砰跳动。
可等我睁开眼睛,朝眼前看过去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男人不见了,凌乱的飞着几只黑鸟,我透过乌黑的羽毛,依稀能分辨出来这是常年栖息于2000米以下的开阔稀疏草原的渡鸦,只是按理说渡鸦最多也只能生长到三十多厘米,就已经足够庞大。
为什么眼前这些渡鸦,足有九十多厘米,显得身体极长。
尤其是巨鸦喙,尖长不已。
这七八只渡鸦,疯了似得不断地扑向徐文申跟何断耳身体。
我心底发凉,突然意识到身后有一股不断扑向我的寒意,像是一阵风似得,飕飕地朝我后脖颈吹打而来。
脚踩在地上,我有些毛骨悚然地缓慢回头。
我眼前看见了一张惨白的男人脸,他桀然一笑,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竖立了起来。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兴奋!
这男人终于来到了我让他走的地方。
我几乎是瞬间,狠狠地念道:“手执金斧要封钉,东西南北四方明。朱雀玄武来拱照,青龙白虎两边排。一钉添丁及进财,二钉福禄天降来,三钉三元及第早,四钉子孙满厅阶,代代子孙大发财!”
大拇指也是瞬间,从他的后脖颈勾勒过来。
镇煞线狠狠地绑住了他的整个脖颈,我用力猛地一拖拽!
绷紧了这条线,再次绕圈,帮助了他的脖颈,膝盖用力一抬。
狠狠地冲撞在了男人的胸口,将他的身体撞的后倾,啪的一声后脑勺砸在地上。
膝盖压在他的身上,镇煞线绑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嘴巴张开,青紫色的舌头吐了出来,眼球前凸,已然一副被我止住了的模样。
我狠狠地松了口气。
双手大拇指互相一卷,镇煞线缠绕在一起。
从青麻布包里面拿出来了一张镇赊符,轻轻的贴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做完这一切,我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似得,也身体一滚,从它的身上挪开,瘫倒在地上。
望着天花板已经恢复了的灯光,尤其是消失不见的渡鸦,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