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真的降临,弥漫的时候。
我抬头一望,天上星辰寥寥无几。
低头则看见崎岖的泥泞路上,有着一地的骸骨。
似是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似得,全是白骨。
这让我瞬间有些纳闷,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不然怎么可能在快要到山顶的地方,看见这些玩意。
我瞥头看向了附近,何断耳、陈褚军、飞鸟道人、陆左。
都在我旁边,也没有人消失不见。
那我……
难道说这是真实的事件,不是我脑海中虚构出来的幻想?
那这一地白骨,也太过于夸张了。
我瞳孔一缩,就连偷寿老人也说要忌惮这凶煞,它必然深不可测。
难道说有关联的七凶煞,就跟这一地的白骨有关系?
我让大家伙警惕,小心翼翼地登山,踮着脚尖,尽可能地将身体放轻,从骷髅头的缝隙中穿了过去,耳旁传来窸窸窣窣的风声,这让已有些草木皆兵的我吃了一惊,猛然回头看去。
发现了个如月聚雪般的女人,她的一双手轻轻的捋过如黑瀑般的秀发,脸上有着如桃花般盛开地笑。
我深吸了口气,不为她的美丽诱人所动摇,反倒攥紧了自己的哭丧棒。
这深山老林里面,越是这般诱人妩媚的女人,越是心肠歹毒的凶煞。
我心底反复默念,都是红粉骷髅,不过披了一层人皮。
她居然缓缓地扭过头来,看向了我,她眨巴了下眼皮,洁白地双足赤裸地踩着地上的骷髅头,一步步地朝我走了过来,半遮半掩的香肩,曲线玲珑地身材,像是会说话似得,一遍遍在我耳旁如恶魔低语般的反复默念。
我咬了一口舌尖,硬生生的扼住了这种想法。
她越靠近,我浑身肌肉同血脉,越是彻底紧绷了起来,“嘎嘣。”她的脚丫踩断了地上的骷髅头,我浑身鸡皮疙瘩赫然竖立。
飞鸟道人居然咋咋呼呼地对女人嘶吼喊叫道:“装什么大尾巴狼,再装神弄鬼,扒了你的皮扔去我落魄居镇千尸成煞,老子什么狠角色没见过,能让你个小娘们唬住?”
“愚不可及!”我心底怒骂了一声,可不等我抨击飞鸟道人,他便遭受到了报应。
飞鸟道人说完这句话,忽如呛水似得咳嗽了声,身体便剧烈的挣扎晃动了起来,眼珠子疯狂转动,就连假眼球也滚落在了地上。
瞬间,飞鸟道人的手臂不听使唤地掐住了他的脖颈,仅剩的眼球若血色通红。
我眼皮狂跳,暗道一声不妙。
飞鸟道人虽然是个蠢货,可落魄居的千尸成煞还要他去压着,现在有一口气,顶多算是将死未死,若是掐灭了这口气,就彻底化成了凶煞,介时对我们来说也不妙,对落魄居来说更是一件灾事。
正当我硬着头皮打算出手救飞鸟道人的时候。
陆左道人却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收下你这徒弟,真是我陆左一世英名中最大的败笔。”
说罢。
陆左拂尘忽然挥舞,手飞快地伸入了自己宽硕肥大的道袍袖口中,掏出来一张金黄色的符篆,狠狠地摁在了飞鸟道人的脑门上。
霎那间,飞鸟道人仅剩的一只真眼便清明了起来,恶狠狠地瞪向了白裙女人。
陆左的拂尘冲她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