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尘简单道:“田忌赛马。”
叶凌风似有所悟,道:“夜家兄弟自五年前在兜率帮手中险死还生后,实力精进不少,神鬼莫测的《乱神诀》,加之孪生兄弟与生俱来的默契,二人合力足矣匹敌常坤,可一旦分开……”
姜逸尘接话道:“实力便大打折扣。”
叶凌风道:“但《乱神诀》中鬼把戏不少,他们单打独斗或难有建树,可全身而退却不成问题。”
姜逸尘道:“双方各来了七人,他们俩只要选对了对手,余下的局面便全在醉红颜的掌控中了。”
叶凌风道:“何为对的对手?”
姜逸尘道:“最强的对手,和最容易挑衅的对手。”
叶凌风道:“温不语自是七人当中最强。”
姜逸尘道:“此人很年轻,既少言寡语,又有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只是,憋在心中的傲气,总容易被利用。”
叶凌风叹道:“可怜荆十一煞费苦心,让牧锋和冬晴来为这小子压阵,结果还是没能耐住性子,被夜潮涯几句话便给哄骗了出来,虽拿下第一局,可他这最强战力也凭白被消遣了。”
姜逸尘道:“东方月则是七人之中最年轻者,也最易被挑衅。”
叶凌风道:“实力虽不可小觑,却不具备像温不语一般压倒性的优势,这第二回合,夜逢山不一定会输。”
夜逢山当然不会输。
至少在群豪眼中,眼下正是夜逢山主导着战局。
尽管东方月脚下生风,出招迅疾,可他刺出的双匕,每每都会在触及夜逢山的衣袍前偏离方向。
定睛细看,便可见数道黑气在夜逢山周身环绕。
众人不知其中古怪,但均料想此黑气必与那《乱神诀》有关,想来这黑气不是能扰人视线,便是能乱人心神。
夜逢山只需不断地消磨对手的耐性,静候一击制胜的良机。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瞧见温不语没费太多力气便轻松胜出,东方月便想趁着己方士气正劲,趁热打铁,再下一城,一举奠定胜局。
久攻不下总算后知后觉对手似是弄了什么鬼名堂,干扰了自己的判断。
东方月自觉遭夜逢山当众戏弄,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在向夜逢山再次发起冲击前,袖口、衣带、脚尖同一时间亮起二十余道寒光,将身上所有暗器一股脑射向夜逢山。
东方月相信这次他绝不会失手,因为他已用二十余道暗器封住夜逢山所有去路,接下来不管眼前出现何物,他都不会改变出手方向,夜逢山的鬼泣刀偏笨拙,终究无法拦住他雨点般的攻势!
可是他错了!
夜逢山等的便是他全力施为的时候。
天色尚早,东方月却觉着眼前一黑,手中双匕也再不听使唤,身子旋即被束缚住,他已被黑暗吞噬!
一连串金铃般的轻响在左耳畔响起,他能分辨出是暗器被击落的声音。
左侧能感受到一股劲风,显然是叶逢山挡开了暗器,又从左侧绕到他身后。
他慌了神,他必须立马从黑暗中挣脱!
噗哧!
他身子一僵,他能感受到一把冷冰冰的刀锋,从后背扎入,从他心窝出捅出!
唰!
他又重见光明,却被光线晃得睁不开眼,他也无力睁眼。
他最后瞥见的应是一袭黑袍,本该披在夜逢山身上的黑袍。
刀拔出,东方月倒下!
舞剑坪上,老伯已宣判完本回合胜负。
搜魂殿众人面如死灰,他们不是无法接受东方月的失败,而是无法接受夜逢山仅是用了个简单的障眼法,便要了东方月的性命。
哭娘子见此,讥诮道:“杀手只有在阴影下才能发挥出最大实力,曝露在明处,本便威胁大减,此二子又过于年轻,定力不足,缺乏过硬的实力,只会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叶凌风笑道:“搜魂殿已乱了阵脚,下一回合不是冬晴,便是由牧锋出马来重振士气,按江兄弟你的推断,醉红颜该上谁最合适?”
姜逸尘不假思索道:“追风剑客——林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