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认识自我
可以说,每一个路过师鉴小摊的人,每到此际都会下意识的有那么一瞬间的流连;可以说每一个人,似乎都在轻松的暗地里有着起跑之前的预备,每一个人都想成为师鉴这个小先生的客人!
但是,这些人也只是想当客人,而非是顾客!想来,也绝不会有这么多的人,以让师鉴忙着卖文。也就是说,这些人真的全是闲人,他们只是想在师鉴有空暇的时候凑上去聊聊天;而他们瞅向师鉴的那一眼,愁空位是真、可其中也有掠几分师鉴的秀色以慰己心,倒好似师鉴是一个大美人、惹得他们心里撩撩的乱。
而街上如今展现出来的这种盛景,全赖师鉴‘承包’了这条街!而这,是连师鉴自己也绝对没有想到过的。
其实师鉴心里苦啊——可他没空。起先他是打算来卖文来着,可谁知道经营起来时却变成了弄武,而今可好、这又弃武从文的开始卖嘴了!偏偏嘴皮子再干、那也不会觉得嘴里苦,因为总有那客栈的老板或是什么小摊贩给他送碗水、或是送两个果子。
然而,这果子或是水,似乎还就是人家的付费!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继而师鉴又把嘴里的温润,用到了人家这些主动送上来的老板、或摊贩的面前。自己的嘴又干了,又有人送什么来了,继而……师鉴的心里苦啊!再有,那谁送来的两根葱,这算是怎么回事?
算了,葱啦、蒜啦什么的,虽然不能润嘴、但起码也能暖心不是?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吃这葱蒜什么的,反而是自己的脸总是红彤彤的呢?还有,那明显是游逛的行人、明显是没什么东西可送的情况下,为什么也同样是赶着凑上来的同时,还总是拿他们家的什么闺女说事——总是说欲把其送给他当小媳妇?
老被人调戏的师鉴,从没意识到自己被人给调戏了,他一直保持着一颗纯洁的心!遇到这些实在不靠谱的乡亲们,这回的他可要真和对方好好的论道论道了。于是……
师鉴虽然是一个道士,但人家眼看就要十二岁的他,不光是长着一张好面皮,而且深具满满的灵气!另外,虽还未成年,但此时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显露那种男儿的英气。再有,现在谁不知道就因为有他,这整个城里唯这条街最是祥和清净?
生意在哪儿也不好做,索性搬来这里、还可以于安安生生中寄予点希望,这是那些小摊贩来此的缘由。至于街上的行人,当然更懂得在哪儿能更好的散散心!免不了的,也总想和师鉴亲近亲近,只为亲近于师鉴的正气和漂亮。
当然,实际接触上之后,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先生是这么的好玩儿!至于师鉴是道士一事,这在正义面前根本就显不出来,大家也只把他当做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是一个为谋生计的乡邻。
所以,光顾师鉴生意、但绝不影响其做生意的大家,也就眼瞅着欲付出自己那颗淳朴的心;但他们,都得到了师鉴回馈过来的开心,以及浑然忘记一切的惬意!或许,离开之际被大家暗藏的那诸多开怀的笑意,能让大家轻松的度过这一天、或保持更久远的时间——仿似天一直都是那么的蓝。
满城沉闷好似乌云遮天,连那山都寂、连那水都懒,唯有这条街犹如世外、不在人间!时光有些仓惶,洞天里透过来的一缕骄阳,时间的流逝当中、似乎也跟着云的悠而开始荡。恍恍惚惚,刹然感觉到了一股风的凉,猛然醒神之时才发现一切好似假想;放眼,茫茫,只余心的紧张,逐自我、逐苍桑、孰料兴亡。
又过年了,这一年除夕没有下雪,但似乎有一场无形的大雪一直就未曾消融、一直就在掩盖着苍莽,总感觉有点萧索的凄凉。师鉴家过年只能是默默的,就连人家麻雀向他道出的新年问好,他都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人家在那里时而慵懒的伸展翅膀、时而惊飞展露其的繁忙。
师鉴家的静悄悄是因为守孝,可满城静寂、连灯光都隐藏不见的情况,又是为什么?难道真是应那一场无形的雪,而真的在为何服丧?只是,更让师鉴静默就是了!他定然是沉浸于什么当中,定然是在想——想曾经、想那时的以往。
过年了,也就是说师鉴已经十二岁了:按照传统,这个时候的他,也算是成年了!若是爷爷奶奶还在,那么也就该给他加冠的举行成人礼了;也是到了他那不靠谱师傅、图省事而给他提前取的那个字,也能派上用场了——也就是说别人也可以称呼他为‘谓我’了。
可这一切……唉!权当,自己就是一个道士吧。给爷爷奶奶上了香,自己把自己的头发束成髻,也就算是爷爷奶奶为他举办的成人礼:在爷爷奶奶面前显摆一下,想来看到成年的他之样子,爷爷奶奶也定然会很是高兴的;继而,跑到厨房端出那一碗黄米饭……这个年,就这么的过去了。
按照风俗,不过破五是不能做生意什么的,然而大年初一师鉴就如往常一般的跑到街上摆起了摊儿!当然,他也可以说这根本就不是在经营,而是在走亲戚:这亲戚,就是满街上所行走的人。可是,谁又能料到,成人礼、迟到时却是用血!是在血祭什么吗?大年初一,平地起了一场风波。
大年初一,师鉴不讲究,那客栈的老板想讲究也不能啊!因为客栈里,可还住着客人呢,他总不能把人家赶走的关门吧?于是,他不仅向师鉴提供桌椅什么的,还把自己个儿提供给师鉴当客人:反正今日的大街上也没什么人、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所以他就在那儿当陪聊了。
仗着自己的阅历,那老板正吐沫横飞的给师鉴讲‘故事’,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自家的客栈之内响起一声‘哐啷’!似是有什么东西翻到了。可继而所听到的,就是自家伙计嘴里发出来的一声狂喊‘老板’,接着就是一声极其刺耳的惨叫。
那老板听到的同时师鉴当然也听到了,当他们下意识的转身回望向客栈时,所见的恰是一个浑身带血的身影从门口扑出!那人影于地上挣扎之时,师鉴和那老板这才看清其正是店里的伙计;而这时,从门内又出现的身影,则是一个手拿厚背大砍刀、满脸横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