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暖阁里,安乐大长公主叹了口气。
陈敬宗看眼她的裙子,关心问:“肚子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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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大长公主:“跟你一样,待在家里服丧呢,好在你娘仁善,没有迁怒她,该给她的长公主册封都给了,靖安侯府暂且也没有受什么影响。”
陈廷鉴太忙了,只能把此事交给已经足以托付大事的长子。
就要过年了,赶在小年官员休假之前,朝廷雷厉风行地给河南八王定了联合造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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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四没有防备,只带大兴左卫的五千人闯入白河岭的埋伏,以他的脾气,哪里肯束手就擒?
陈敬宗掀开被子躺进来,把她往怀里抱。
陈敬宗得意道:“幸好离得远,你没办法只能天天看着我,看着看着才喜欢上了。”
陈敬宗:“她身边有老头子,有两对儿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也能凑一桌了,不缺我一个。再说了,你在陵州住了两年都没有闹着回京,我难道比你还娇气?”
陈伯宗将弟弟的猜测转告了父亲。
华阳早上来的月事,疼不至于,就是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陈廷鉴相信戚太后的公允,真的证据确凿,戚太后对戚瑾这个侄子也能大义灭亲。
华阳是她的侄女,豫王、南康也是她的侄子侄女,虽然她与先帝不是一个娘生的,她与这些侄子侄女们的血缘也隔了一层,可到底都是她亲眼看着长起来的孩子们,突然闹成这样,一个死了一个再也骄傲不起来,安乐大长公主心里也怪不是滋味。
陈廷鉴摸了摸胡子,问长子:“你怎么看?”
陈敬宗将她抱到内室的床上,替她塞好被子,免得冷着。
华阳:“做梦呢,我才不喜欢你这样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戚瑾个人所为,此子也太过阴狠,倘若戚瑾只是受了其他官员的指使,那些官员还真是挑对了人,他若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质疑戚瑾,将戚太后又置于何地?皇上太小,很多事情都是戚太后替皇上做主,倘若戚太后对他有了隔阂,改革如何继续?
陈敬宗这才从流云殿过来见华阳。
后日就是除夕,往年夫妻俩都是跟着陈家众人一起过,今年只有他们俩,鞭炮也不能放,难免显得冷清。
华阳虽然待在长公主府服丧,吴润自有办法将街头巷尾的消息传递给她。
陈敬宗知道她怕弄脏裙子与床褥,只一个姿势抱着她,亲亲她白皙的额头道:“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的样子,就像你不喜欢那件黑漆漆的大氅才送了我,就像你随军只是为了和谈为了立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包括你夜里喜欢贴着我睡觉,也只是因为把我当汤婆子。”
这事坏就坏在,老四解释不清他是如何猜到有人通敌的,任谁看都像凌汝成故意做局提拔儿子、陷害戚瑾。
华阳点点头,豫王做了错事,南康并没有造反的胆子,只要她别犯傻想着替哥哥报仇,依然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下去。
陈伯宗道:“四弟给的理由虽然听起来牵强,可整个金吾前卫,确实戚瑾最有嫌疑,更有可能,他通敌并非是为了与四弟的私怨,而是意图阻拦您的改革,果真如此,戚瑾背后或许还有其他官员支持。”
陈敬宗笑而不语。
陈伯宗忽然道:“父亲,我们该庆幸,无论如何,幸好四弟有所防备,不然白河岭一役……”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华阳对南康那边并不感兴趣,此时倒是有闲心问了问:“她现在过得如何?”
“豫王一出事,南康算是彻底老实了,以后肯定不敢再来挑衅你。”
他的语气,怎么越说越美呢?
陈伯宗郑重应下。
华阳瞪他:“傻了?不喜欢你你还高兴。”
陈廷鉴脸色一沉。
陈敬宗:“你若想出门,咱们可以傍晚偷偷溜出去,最近街上还挺热闹的。”国丧只有三个月,早解除了。
华阳:“我是因为离得太远,如果你们老家也在京城,我就算不回宫,也会回这边自己住一阵。”
主谋豫王、叛军主将郭继先等都是斩立决,其他藩王宗室全部贬为庶民,除了保留足够他们安身立命的一点田地,其他私产全部充公。
与此同时,元祐帝也分别给其他藩王送去了一封信,看似在诉说河南诸王欺负他年少的委屈,实则是在藩王们耳边敲了一记警钟,警告众藩王安分守己,莫要步河南八王的后尘。
根本不可能的事,华阳理都懒得理。
华阳问:“不如你偷偷回家一趟?大过年的,好歹见见母亲。”
华阳:“你别乱动。”
陪华阳用了午饭,安乐大长公主告辞了。
“调查戚瑾与金吾前卫的事就交给你了,切记要谨慎,不要打草惊蛇。”
此外,她的姑母安乐大长公主也隔三岔五地过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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