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没有太大的时间要求。
就跟你做噩梦一样,白天晚上只要睡熟了,什么时间段都有可能做噩梦。
真仔细说下来,肯定还是晚上做噩梦比较有感觉。
病房里沉寂下来了,只有辰小道毛笔沾着朱砂在黄表纸上画符的声音比较清脆沙哑。
腾跃造梦符画起来没啥技巧,也不浪费精气神和功力。
所以,他这两张符只用了几分钟就搞定了。
随手将其中一道递给了风知白,第二道装回了自己兜里。
又怕晚上生出变故,他多画了一些其他的辟邪符诛邪符打邪符镇邪符,还有一堆的火符雷符等等等。
等到这些符咒画完,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风知白躺在一边的座椅上睡着了。
老米头坐在一侧,低着头也打起了瞌睡。
马张躺在床上,几天没睡好,这会儿肯定睡的香甜。
整个病房里,除了辰小道,只有马子纯是清醒的。
他面表情,若有所思的盯着辰小道的后背看。
见他专心画符没反应,他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了他身边,弯着腰,低头看他画符。
辰小道画符需要集中精神一口画成,自然也没感觉到马子纯走到了身侧。
等手中最后的符脚落下,他才察觉到身边有人。
扭头看过去,这才发现是认真看自己画符的马子纯。
“怎么了?”
“没什么,以前没见过道教弟子画符,有些好奇,看一下。”
没见过道教弟子画符?
这句话乍一听没毛病,可仔细推敲起来怎么就感觉让人有点不太舒服。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张符而已。”
他放下了笔,有些意的出声问道:“之前我不是给了马大少和马先生两张符吗?都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马子纯眼珠子转了一圈:“对,那符我还带着呢。”
他翻着包,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了两张符。
“我爸的那张也在我这里,前段时间不是因为脑震荡送到医院抢救吗?人医生不方便给他检查,就让我把符拿掉了。”
辰小道不动声色的看过去,真和老祖奶奶说的一样。
是马子纯将马张的符拿走了。
“没事,来的时候看到马先生这样我就已经想到了,好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指的是没了符马先生才会变成这样,但也庆幸发现的早,所以没酿成什么大祸。
“那我现在将这张符给我爸还有用吗?”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辰小道脑子过了一下才回道:“没用了,符给了谁就是谁的,一旦离身就没效果了。你手里的这张符虽然还有功效,但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就不必给你爸了。”
他脸上露出了懊恼:“早知道我就不拿了,是我害了我爸。”
辰小道没说话,将东西收拾了一下。
风知白也醒了,一双星眸睡眼惺忪,她之前就觉的马子纯茶,现在一看,真挺茶。
“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世界真美好。”
抻着懒腰,风知白起来活动身子。
病房里的灯已经亮起来了。
马张和老米头也悠悠转醒。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老米头才打着哈欠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一下,把这里布置布置吧。”
“三位大师,我需要做什么吗?”
马张很自觉,靠着病床头出声问道。
“你不用,躺着享受就行。”
老米头弯着腰,从黄布袋里掏出了香炉和三支香,又拿了一把打火机放到了桌面上。
他的道行比不上辰小道和风知白,不会隔空用火符,只能靠第三方了。
马子纯也显得很积极,走到了老米头的身边:“米先生,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你们的吗?”
“你有。”
没抬头看他,老米头想到了一点其他的事情。
如果马子纯真的有问题,那晚上风知白和辰小道入梦后,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马子纯!
万一他要是对自己不利,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行,他得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站起身,他指向了病房大门口。
“晚上肯定会有脏东西出现在大门口阻止我们,马大少辛苦你在门口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先把人支出去!
到时候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门一反锁,自己在里面,他在外面,他不信马子纯还能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