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国本就贫苦,百姓吃穿不饱,官吏残酷,贪污成风,又因为疫症,弄得人心惶惶,死伤惨重,数十里难见一个活口,以至于无人耕种,饥荒成灾。”
“而北齐与西梁、大辽两国相接,没有山岳等天险相隔,因此北齐的百姓们纷纷逃向西梁与大辽求生。
逃难的北齐百姓逃入西梁与大辽后,疫症也一并传了过去,让这两国损失惨重,内忧外患,动荡不安。”季书生缓缓道来。
“自古以来,饥荒疫症下易出兵乱,吃不饱饭,各地贫苦百姓揭竿而起,战火一片。”季书生长叹:“苦的终究是百姓们啊”
“特别是北齐国那里,有神秘势力崛起,要推翻北齐皇室,并且打的旗号还是当年的大夏后裔。”
“大夏后裔”陆轩眉头微皱,据他所知,大庆,西梁,北齐,大辽,四个国家,在很多年前其实是一个皇朝,夏朝。
只不过夏朝二世而亡,就此分崩离析,一分为四,四国皇室当年都算得上是反贼起家。
所谓的夏朝,那是数百年前的事了。
哪怕是对于修士们来说,数百年也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说是沧海桑田都不为过。
更不用说凡人了,数百年,足以使凡人延绵十几代。
所以说,现在蹦出来个大夏后裔,这是陆轩没想到的。
“那自称大夏后裔的势力极为了得,兵强马壮,据说,还有仙家高手呢!
短短数年就攻下了北齐皇宫,取而代之,成了北齐新的皇室。
后来又连战连伐,攻克了大辽与西梁,控制了两国皇室,说是三国同盟,实则可以看做是一国。”
“原来如此”陆轩了然,怪不得那三个有血海深仇的国家会结成同盟,原来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三个国家了,而是改朝换代,被取而代之了。
“那自称大夏后裔的势力在攻克三国之后,也是损耗不轻,所以休整一段了时间,我们本以为会就此作罢。
谁成想,就在三月前,北面的北齐敌寇起兵十万,攻进我大庆断仞山脉,不到半月就打下了我大庆守边城关。
一路攻下了郡关府边陲十八军镇,甚至杀到了郡关府的府城,令我大庆八府之一的郡关府差点沦陷。”
“西梁与大辽也在同一日出兵,从西面跟西北两个方向,攻入大庆国境,烧杀抢掠,属实可恨!”季书生边说,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那我大庆作何反应?”陆轩追问。
“陆兄你所居偏僻,可能不太清楚,我大庆在敌寇入境当日,就派出了边境大军抗敌。”菜肴已上,季书生夹了一口菜,继续说道。
“结果,边境大军大败,溃散而逃,令所有人大跌眼镜,这才让敌寇连克边陲十八军镇,简直耻辱至极。”
“后来朝廷派人追根问底,才发现是边境的官吏贪墨了军费,边境兵刃全是些生了锈的古董!
就连军粮都少了七成!永盛陛下大怒,斩了不少人,一口气流放了数千人。”
“真是可恨,若不是那群贪官污吏,我大庆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活剥了他们都算轻的!恨不能生食他们血肉!”
季书生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将酒杯放下,破口大骂,眼中闪烁起了红光。
陆轩催动法眼,视线直接透过了季书生的眼眸,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在季书生的脑海中,有一道红光在肆虐,影响着他的情绪与思维。
“有些像是迷魂术法,又有些像是中了邪。”陆轩低语,眼中光芒闪烁,神光涌现,直接将季书生脑海中的这道红光击碎。
季书生突然感觉面前一亮,随后脑子一阵嗡鸣,本来已经浮上心头的怒意忽然间消散。
“咦?刚才是怎么回事?”季书生挠了挠头,有些发愣。
“季兄,酒喝的太快了。”陆轩说道。
“喝酒喝太急了,可能有些醉了。”季书生一拍脑袋,连忙夹了几口菜压一压。
果然,看着恢复平静的季书生,陆轩心中确定,这道神秘的红光,确实在影响着人们情绪与思维。
“后来啊,这边境战事传了回来之后,我大庆全国上下啊,是一片哗然,群情激愤。
上到达官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全都胸生怒意,恨不能与敌寇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因为是三地战乱,所以原本的兵力有些捉襟见肘,朝廷便在庆都征收兵卒,不光那些武夫,糙汉,连不少书院的读书人都不远万里赶来从军。”
“我大庆现在人人持兵,皆是做好了与敌寇厮杀的准备!”
季书生拍了拍放于身侧的宝剑,笑道:“季某虽然毫无武功,但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还是能做到的。”
话音刚落,楼下的大堂中响起了轰然叫好声。
陆轩与季书生向下看去,原来是说书人讲到了关键的时候。
此时酒肆里挤满了人,吃饭的桌椅早就爆满,但还是不断有人从外面走进来,有些桌子本来是要一桌坐四人的,结果现在却聚了七八个人。
还有更多的人背靠栏杆,站着听书,手中端着店小二送过来的茶水,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北齐敌寇拿下我大庆一十八边境军镇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各个犯下滔天罪行,正潇洒快活着。
谁成想,我郡关卫铁军,连夜奔袭数百里,绕过了敌寇探子,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
“那北齐敌寇突遭变故,慌乱不堪,直接被郡关卫杀了个血流成河!嚯!一夜之间死伤惨重,伏尸数万!”
“太好了!”“有此铁军,战事何愁?”
“我大庆安稳太平,国力强盛,那北齐真以为我大庆是泥捏的不成?”
一时间,众人欢呼,铜钱如雨般,飞向说书人。
丁零当啷的铜钱脆响,令说书人红光满面,喜笑颜开。
“这郡关卫的统帅是谁?星夜驱驰,兵贵神速,兵法简直神了!”
酒肆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热烈,有人不断叫嚷着,气氛很是热闹。
“在下不才,正好得到过一二消息,知道那郡关卫统帅为谁。”说书人嘴角带笑,轻轻理了理衣衫,卖了个关子。
“这位先生,就莫要卖关子了,快说说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