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可急死我了。”“来人,给先生递茶,钱我出。”
“来人,赏先生十两!”
说书人脸上的笑意更加盛了,端起了小二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摇头晃脑享受了一阵,随后“啪”的一声,枕木一拍,继续说了起来。
“这郡关卫的统帅啊,诸位应当知道,正是那永盛元年的状元,号称文曲星下凡的南山刘士相!”
“嘶——”“是他?!”
“原来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刘士相!”
酒肆中一下子又议论开了,就连陆轩都有些惊讶。
“是当年那个书生!居然成了大庆状元,还是连中三元的状元。”
他当年在刘士相脑海中留下了一枚道种,那枚道种承载着他推演出来的一条道,浩然正气之道。
“我说先生,不对啊,这状元公,为官才几年,还是一介文官,怎么就坐上了一军统帅了?”有人疑问。
说书人吃了两口甜点,咳了咳嗓子,开始讲起刘士相的事迹。
“诸位有所不知,这状元公刘士相呐,只是一名从六品的朝廷翰林,自然是带不了兵。”
“边境大军溃败,朝廷一片阴云,圣上盛怒,无人敢出言献策,状元公刘士相却出列,请言出战。
令当时的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一些勋贵出言讥讽,户部于侍郎就曾言其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也敢领兵作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按说,于侍郎此言也说得不错,状元公一介读书人,怎么能领兵打仗呢,那可是军将勋贵们的事情。”
“但当今圣上那是谁?那可是一代明君,天地保佑,圣眼识人,不拘一格降人才,一眼便看出刘士相本领非凡,乃是天上下凡的星宿。”
“不顾满朝文武反对,直接册封刘士相为郡关卫参知,命其即刻前往边境抗敌。”
说书人神情激动的说道:“除了当今圣上,谁有那个魄力?”
他端起茶盏痛饮了一番,随后继续说了下去。
“这刘士相,乃是南山府人士,其父乃是一地县丞,因而自幼博览群书,通晓古今,说其为文曲星下凡,丝毫不为过。
而其武功更是不凡,刘士相初到郡关卫,郡关卫上下皆是不服,认为一介文人站在他们头上指手画脚,实在屈辱。”
“可万万没想到啊,这刘士相居然武艺非凡,一杆亮银长枪,无人可挡,居然打得郡关卫上下无敌手,骑术精湛,马上枪法无双,有万夫不当之勇!”
众人议论纷纷。
“文武双全,此乃全才啊!”
“而且这刘士相不足而立,年轻的很!”
“啪!”说书人枕木一拍,顿时让周围安静了下来。
“诸位,接下来,我便仔细说说,这刘士相究竟是如何连战连胜北齐敌寇的!”
“首先便是郡关府城一役,状元公一言喝退数万铁军!这也是状元公成名之战。
边境大军溃败,北齐敌寇攻到了郡关府城下,数十万百姓危在旦夕,千钧一发之际,郡关卫赶至。
面对千军万马,刀枪林立,状元公神色不惧,站于城墙之上,口绽天音,念出了一首破虏杀敌之诗。
诗成之时,神音浩荡,引动天地雷鸣,直接将北齐敌寇的战马吓坏,军阵混乱,直接令北齐敌寇仓皇而逃,踩死了不少自己人!”
“我的天老爷!状元公难不成的真的是天上星宿下凡不成!”众人大惊。
“北齐敌寇逃窜之后,状元公亲自点兵提将,自郡关府出击,一路翻山越岭,奇袭北齐大军,敌寇不堪其扰。
但北齐那边,也有能人异士,有一邪道士,极为擅长火道,此人以郡关百里密林为饵,布下天罗地网,将郡关卫骗入了其中。
随后施展火攻,火起之时,蔓延百里,热浪滔天!郡关卫数万军卒一个不慎就会全部葬身火海!
如此关头,状元公振臂一呼,喝出一首狂风词,口出风来,万里狂风直接将火势倒卷,吹向了北齐敌寇,又烧死了近万敌寇!”
“刘士相,真乃我辈楷模,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江山!”酒肆里的所有人神色震惊,就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般。
“龟龟,老爷,这刘士相居然真的成大事了!”陆轩身旁,化成巴掌大小,藏在陆轩袖口的鹿二惊呼。
他当年,根本就瞧不起那唯唯诺诺的榆木书生,觉得他像个傻子,可现在,却被啪啪打脸了。
“看来,刘士相的浩然正气之道,有所成就了。”陆轩淡笑。
当年的随手施为,没想到已经开花结果,有所收获。
修道艰难,仙道难寻,而这条浩然正气之道,是他当年推演出来的道,有别于仙道,算得上是另一种大道。
当时正好遇到了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刘士相,所以一时兴起,便在其眉心中种下了一枚道种。
如今看来,这刘士相已然走上了浩然正气之道!
“正是有了状元公这种天上星宿下凡的人物,郡关卫才能势如破竹,将北齐大军赶出了国境,还活捉了数万俘虏!”
“这些俘虏数日之后便会被运回庆都,到时候诸位都能过去瞧一瞧!”
“瞧他们作甚,直接扒皮抽骨,剁成肉馅!”
“就是,让他们知道犯我大庆的下场!”
“活埋也行,憋死他们!”
陆轩的视线从那说书人身上移开,看向整个酒肆中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酒肆变得红光一片。
很多人的面色极为狰狞,胀红着脸,眼中赤红,大声嘶吼,而有些人则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刃,似乎随时要抽刀暴起伤人。
就连那说书人都变了模样,手中的枕木敲得桌子啪啪作响,眼中红光大盛。
“这这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发狂了?!”季书生面惊失色,哐当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找到了!”陆轩眼睛一眯,心神在一瞬间追踪到了红光的来源,袖袍一甩,消失在了酒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