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其他家长一样,帕斯卡尔博士一家选择买下市区内的那栋别墅,主要目的还是那个漂亮的五百二十平米的院子。宁远市的房价不算太便宜,但别墅的价格还真不算太贵。有了学院和省里提供的人才引进计划补助,帕斯卡尔博士自己又添了些钱,买下了他们现在住着的那栋别墅。
院子挺大,而且为了提升吸引力,开发商在院子里还种下了不少绿植。桂花树和各种果树种了一圈,最后地面上全部铺好了绿色的草坪。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类似环境里的帕斯卡尔博士一眼就看上了这片厚实的仿佛绿色地毯一样的草坪。
陶德和佩妮也都很喜欢自己的新家,两个小朋友自从四月底搬家后,就一直以草坪为主要活动场所,每天在这里光着脚丫跑来跑去。而为了“遵循传统”,帕斯卡尔博士甚至专门买来了一堆木方和建材,自己在院子里的大橡树上搭了个小木屋作为两个孩子的“秘密基地”。
为了他们能够在自己的院子里玩的更安心,也为了避免家里养的小狗不小心接触到有毒物质,帕斯卡尔博士特意要求别墅里的物业部门在喷洒消杀药物的时候,绕开了自己家的院子。
虽然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直接把小陶德被蜱虫叮咬和家里的院子联系在一起,但帕斯卡尔博士却毫不怀疑这一点。他甚至不觉得陶德可能是在学校里被叮咬的。
孙立恩安慰了两句,但看自己的安慰效果不太好,他也有些尴尬的停了下来。
“伊莎贝拉在手术室外面,你还是去和她谈谈吧。”知道帕斯卡尔博士呆在手术室里就是为了盯小嫣然的手术,孙立恩想了想建议道,“这边我先帮你盯着,手术结束我就去叫你。”他认真道,“现在可不是懊悔的时候,伊莎贝拉今天被吓哭了好几回,你还是先去安慰安慰她吧。”
帕斯卡尔博士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孙立恩看着他的侧影又补充了一句,“蜱虫叮咬这种事情在宁远的发生几率很小,你也别太自责。这种事情就是意外,和你也没什么直接关系——陶德的莱姆病应该还是一期,他会好起来的。”
等帕斯卡尔博士离开了手术室,钱红军关上了自己的平板电脑凑了过来,“帕主任的孩子怎么了?莱姆病?”
孙立恩点了点头,讲了一下自己今天看到的情况,“莱姆病的判断应该没有问题。”说到这里,他有些唏嘘,“要是早一点发现那只蜱虫,说不定就能赶在颅内压升高前就诊断出莱姆病……”他的意思很简单,要是能早点开始进行治疗,说不定陶德就不用挨这么一刀——切开头皮,去掉一块颅骨,然后再切开硬脑膜——这种创伤性很大的手术对陶德的影响不用再做赘述。
“从帕主任接到电话,再到你带着他儿子赶来医院,一共也就花了两个小时的功夫。”钱红军看出了孙立恩这段话里的自责,“两个小时,诊断出了莱姆病。没有人能干的比你更好。更何况颅内压增高了,必须要去除骨瓣释压,所以你们才在剃头发的时候发现了那只蜱虫。”他拍了拍孙立恩的肩膀,“要怪就去怪CT成像技术还不够先进吧。要是给陶德做CT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只趴在他脑袋上的蜱虫,那岂不是没这么多事儿了?”
这当然是个玩笑话,不过说的很在理。孙立恩点了点头,低下头拿出手机开始给徐有容发消息,“确诊了,是莱姆病。帕斯卡尔博士去找伊莎贝拉了,手术还要做,不过后续治疗应该不会出问题。”
徐有容很快回了一条语音,内容简单但是令人振奋,“知道了。钱爱武昏睡的事情可能有着落了,我正在和药剂科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