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遇喝光了杯中的酒,应晏又躺了回去:
“其实你大可放心,不管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伤害你。”
周遭安静了下来,应晏也很久没了声音,沈知遇放下酒杯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终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以一个看起来就不舒服的别扭姿势,沈知遇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直到窗外的天开始变得灰蒙蒙的,才起身回了卧室。
或许是酒,或许他也的确累极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房间里有声音,很轻微,可沈知遇还是醒了,应晏已经收拾妥当刚从衣帽间里打着领带出来,看到沈知遇睁开眼,他迈步走过来:“吵醒你了?”
沈知遇还未彻底清醒,没说话。
“自己回卧室,把我留在阳台,我脖子都要断了。”应晏咬牙切齿的说了两句,但说完也就那样,盯着沈知遇看了几秒,俯下身来拉近和他的距离,瞧着是想吻的,但终究没有再靠近:“我得回趟大院,找你快翻了两座城,回去老头子得扒我一层皮。”
沈知遇看着他,还有些迷迷糊糊。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醒来让陈姨给你热饭菜。”应晏捏了捏他的手,察觉到是热的又放进被窝里:“下午约了医生,我陪你去医院。”
这句话让沈知遇终于有了点反应,似是不满意微微蹙了眉。
“不能不去。”应晏强硬的不容拒绝:“我可不想在家里养只熊猫,下午我回来接你。”
应晏走了,沈知遇却再也睡不着,又躺了一会儿才起了身。
陈姨正在打扫卫生,看沈知遇出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应先生还让我轻一点别吵到您睡觉,是不是打扰您了?”
“没有。”沈知遇开口:“是我睡不着。”
“那我去给您热饭菜。”
陈姨说着就去了厨房,沈知遇出口想拦但到底没有,就那么不咸不淡的吃了几口饭,起身离开餐厅的时候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该去哪里?又该做什么?
回卧室吗?可他睡不着。去书房吗?可已经没有公司的任何事情等他处理。去客厅吗?可在客厅能做什么?看电视电影?他好像也没有兴趣。
他能做什么?又想做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可以做,但又什么都不想做。
陈姨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瞧着沈知遇,沈知遇有些不自在,他不想像傻子一样的连去哪里都不知道,于是他转身走向门口,想出去透透气,却不想陈姨在这个时候叫住他:
“沈先生,您去哪里?”
沈知遇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看着陈姨:“应总是不让我出去吗?”
陈姨有些为难的开口:“没有,应总说您生病了,最好在家里静养。”
“我出去透透气,你要是觉得不放心,可以跟着。”
应晏接到陈姨电话的时候人刚到大院将车停了下来,闻言应了声倒没多少担心,推门下车的当下准备挂电话,却被这冬日里的寒风吹了一脸,于是他想起什么,问陈姨:
“他出门的时候穿了什么?”
“一件针织外套。”
应晏蹙了眉:“拿件衣服给他送下去,不用跟着,他不喜欢。”
“是。”
应晏挂了电话,抬眸看了看眼前的房子,叹一口气,到底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