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当学士了?”白骑士好奇道。
“呵,你没听到吗?人家有情人了,萝希。”丹妮笑道。
学士、白骑士、守夜人、修士,堪称维斯特洛四大太监职业。
不能娶妻,没有继承权,放弃世俗间的一切,将毕生奉献给服务对象:学士——领主,白骑士——国王,守夜人——长城,修士——七神。
“还不...不是,不是情人。”佩特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萝希是羽笔酒樽一名女招待,在酒店侍者过来帮他们牵马的时候,佩特告辞一声,拉着那名脸上有甜甜酒窝的女孩去了酒店一角。
羽笔酒樽前厅是一座稍微向南歪斜的三层木楼,其顶部的露天平台上还架着一盆指引航道河船的火炬,往来船只也会在小岛边停泊,或者送来旅客,或者运输小麦、芜菁、熏肉等物资。
木楼后院有一片青葱草地,几栋两层楼的小院落分布在草地间,它们属于独院上房。
因为不确定会在旧镇待多久,丹妮出大价钱,十个银鹿,包了一座靠河独立小院落半个月。
不到三十平米的院子种了一圃月季,收拾的挺干净的两层木楼,一楼是带壁炉的大客厅,差不多五十平米,看着有些空旷,二楼两间卧室。
放下行礼,两人来到前厅酒楼,两个篮球场大的饭厅,四面墙壁插着儿臂粗的牛脂蜡烛,屋顶还吊着煤油灯盏,昏红火光下,三四十张长方形木桌,边上都坐了人,穿着灰袍的学士、学徒占了其中一半。
找了个只有一人的桌子坐下,等会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丹妮左右看看,好奇问:“这房子都有些歪了,怎么不重修一下?”
“反正没坍塌的迹象。”老骑士耸耸肩,不确定道:“据说这栋木屋有六百年的历史,都坚持了几百年,也许能继续坚持个一两百年。”
“吹牛吧,木头房子不会腐烂吗?”丹妮嗤笑。
“外地来的?”对面脖子挂着项链的灰发老学士冷笑一声,“你们肯定不知道房梁和立柱是什么木头。”
丹妮抬头旁边承重柱,斑驳绿漆下漏出惨白色,心中一动,失声道:“鱼梁木?!”
“喔,有点见识。”老学士惊讶道。
“天呐,这该用去多少鱼梁木啊!”
如果龙算最奇迹的动物,这个世界的鱼梁木算最奇迹的植物,不提它与旧神的关系,单论这种材料的特性。
首先,任何树木都有寿命,唯独鱼梁木能在无外力干扰下永生不死。
其次,木头中的鱼梁木,钢铁中的瓦雷利亚钢,它们皆有不朽特性。
瓦雷利亚钢不会生锈,不会磨损,鱼梁木则不会腐朽。
所以连瓦雷利亚人也用鱼梁木打造黑塔大门,不朽的黑塔,不朽的木门,真正的传承万代。
灰发学士呷了一口青色苹果酒,高浓度的酒精让他鼻头像灯泡似的,红光闪闪。
缓了一口气,他老眼朦胧地解释道:“早年维斯特洛大陆到处都是鱼梁木,安达尔人入侵后,七神修士认为鱼梁木是旧神的象征,便把颈泽以南的鱼梁木全部砍斫,或者焚烧,或者收藏起来做木料。”
丹妮无语,七神这个没有神灵的“假·神教”竟成功驱逐了真神。
这几乎是神灵版本的“里斯本事件”,没有半点超凡力量的野生佣兵,用刀子捅死了西方超凡界“青年一辈第一人”。
晚饭是填满韭菜和蘑菇的阉鸡,蘸了李子酱香脆的炸猪肋排,和螃蟹扁鲨汤。
很丰盛,丹妮胃口大开,吃了个肚儿圆。
留下老骑士一边饮酒一边探听七国消息,她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盘膝坐在凉席上,从木盒拿出玻璃蜡烛,开始激活右手腕处的“信标”。
呃,没半点回应。
填满卧室的灰蒙光好似有生命一般,先收缩成拳头大一团,房间暗淡下来,又没任何预兆,猛地爆碎散开,奇异的灰色光线如柔丝在墙面来回弹射。
她的精神力无法通过灰光联系魁晰。
“把我屏蔽了?”丹妮神色古怪。
魁晰在她手腕留下一个灵魂印记,印记是魁晰灵魂的一部分,故而通过感应印记,能在任何时刻找到丹妮。
神鬼莫测的行踪,模棱两可的预言,让魁晰每次出场都逼格满满,直到丹妮破解她的“标记”巫术。
同样的原理,丹妮也能通过印记反向定位魁晰,昨天晚上她遇到一个法术方面的难题,打算今晚找老朋友远程教学一番,结果发现自己被拉了黑名单。
嗯,就像她把魁晰拉黑一样。
“咦,谁家的信号?”
正当丹妮准备再催催缚影士时,震惊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找到一个新的“通讯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