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两个人,早就经过十多年的磨合,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他们很少吵架,即使有争执,陆元岑也会在第一时间主动沟通。
最坏的一次情况是临近毕业,陆元岑太忙,任语误以为他出轨,却不敢当面质问,闹了一个多礼拜的冷战,陆元岑处理好一切,回头才发现恋人不对劲,赶紧哄好,还顺带求了婚。
毕业后,任语和严旻一起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而陆元岑留本校读研。
公司和学校不远,两人也依旧同居,只是相处时间少了许多。虽都有布满,可他们都全力配合着对方,心照不宣,挤海绵似的挤出一丁点时间都要碰面。
这天,任语还在改方案,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犹豫着没接,这号码又一次打来了。
“喂您好,是陆元岑的老婆吗?”
任语皱着眉,对这样的称呼很不适应:“我应该是吧,请问您是?”
“是这样的,陆师哥在学校突然进入易感期了。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把他控制住了。但他很不稳定,不肯让我们碰手机,还说只要他老婆来接他,报了您的电话号码,所以得麻烦您带他回家。”
那边说的很急很快,背景声音嘈杂,全是慌乱人声,情况应该没她描述的乐观。
“好,那麻烦您把具体地址发我,我马上就到。”
任语把策划案转交给同事,只说了句有急事就赶紧走了。
他们在一起已经四年了,陆元岑作为高等级apha,易感期短暂且稳定,通常只要有任语的衣服给他筑巢就能解决。这回大庭广众之下冒然进入易感期,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说起来也是自己的,他们已经结了婚,却迟迟没有完全标记,陆元岑从没在他身体里成结过,大概就是因为曾经的一句话。“但我愿意怀上你的孩子,等到我们都做好准备的时候。”
什么时候算准备好了呢?陆元岑大概在等他这一句话吧。
数次相拥时刻,任语动过数次完全标记的心思,可真由他说出这句话,他又害怕了。
毕竟是活了二十多年以后才成为ga的,他没法用短短几年来消化自己能够生孩子这件事。他也提前做过了解,怀孕的过程很煎熬,身材会走样变形,生产的时候疼痛万分,产后也是一大堆问题。他相信陆元岑能照顾好他,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完全标记和不孕不育,是两个冲突的选择。
任语看着日历上二十天之后的红圈,那是他的发情期。今天要去陪陆元岑的话,他们一定会做爱。二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许会被勾的发情期提前。
任语默默想,如果自己发情了,那就提出完全标记吧,这是老天爷的指示。
感到现场的时候,陆元岑正被关在一间空教室里,门被桌椅堵住了,apha充满暴戾的信息素冲破木门阻隔,整个楼道里都飘着依兰花香。没有特殊性别人种敢接近,几个bta守在这儿,满脸都是痛苦神色,他们都能感受到顶级压迫感。
任语硬着头皮走近,实际他闻到这股味儿就已经腿软了,他身子敏感又沉迷于爱人的信息素,穴不自觉地湿润起来,但眼下不是发情的时刻,这种情况只能由他来解决。
“你们先走吧,我就是……我是陆元岑的老婆。”
几个bta打量他一眼,倒没什么恶意,他们火速搬开桌椅,其中一人说:“那嫂子这儿就交给你了,我们先撤到旁边去,你快去看看师哥怎么样了,有事再叫我们。”
嫂子……这称呼叫的任语脸上一红。
任语拍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些,缓缓推开门。
陆元岑可怜兮兮地藏在一张桌子底下,周边椅子围了一圈,他怀里还抱着一件不知道哪里来的任语的衣服,整张脸都埋在里头,吸气声音之大,几米开外的人都能听见。
任语刚想开口叫他,陆元岑就头都不抬地赶客:“都给我滚!”
强势的apha信息素冲击而来,任语头晕目眩,险些跌倒,眼疾手快扶住了墙壁。他心跳如鼓,快要冲破胸膛,深呼吸几次后平缓地说着:“元岑,你也要我滚吗?我真的走了哦。”
听见熟悉的声音,陆元岑还以为在做梦,猛然抬头,竟然真的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恋人出现在门口,那凶恶表情瞬间化作惊喜。
他笑着起身,头顶磕碰在桌板上,发出好大的响动,疼的龇牙咧嘴。
“诶你别动了,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