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去向,似乎要去都城?”佐木看着武藏策马离去的背影,说。
“未必,这里离都城将近十里,中途转向也有可能。浪人,就是没有立场的武者,一副自由之身,想做什么都行,真羡慕他。”志鸣说。
“既然他说得这么玄,不如明早再上山吧?”佐木从安全角度考虑。
志鸣想起了古柏斯,顿觉有些迷茫,说不定古柏斯早就失去生命了,而他还得继续完成这边的事情。其实,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反正蔡琰已不在此地,留下来意义也不大;但他必须实现对佐木的承诺,还有想方设法制裁亲王,挽救睦月。人生亦是如此,本可潇洒离去,却又身不由己。
佐木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在想什么,说:“看来还是今晚上山吧,毕竟你的时间更紧一点。正好,我喜欢冒险。”
志鸣回过神来,点点头。结完账后,二人骑马来到山脚下。
神闇山果然是一座邪恶之山,二人远远就感觉到了一股极不吉祥的气息,仿佛有无数恶鬼幽灵遍布其中,发出阴森恐怖的嘲笑声;又仿佛有一群嗜血狂兽在暗处虎视眈眈着每一位过客,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四周荒无人烟,一片死寂,如果是一般人,打死也不敢相信这山里还住着人。
“有个问题我一直搞不明白:既然女王在这座山上,那应该有护送她上山的士兵。为何店小二说,从来没人提及此事?难道我判断错误,女王并不在山上?”佐木寻思。
“不,女王绝对在这山中,我隐隐感觉到,一股异于人界与鬼界的气息从山中散发出来。也许是便装武士护送她上山,所以别人才察觉不到。我想女王不会这么高调的。”志鸣分析。
“就算是便装武士,应该也会有人看见的。难道…真的是鬼武士?”佐木开始疑神疑鬼了。
恰巧此时,一股阴风扑面而来,结合刚刚的语境,让二人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
“看来店小二说得没错,山上的确有妖怪,或者其他不为人知的神秘生物。想不到女王竟躲在如此阴森恐怖的地方。”志鸣闻到了风中的血腥味。
“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吧。”佐木已蓄势待发。
志鸣深吸一口气,说:“走,上去找女王摊牌,阻止她发动战争,揭发亲王的卑劣行径,然后打道回府!”
二人纵马沿陡峭的山路缓缓前行。志鸣想起在古波斯时独自上阿摩罗山,如今又遇到类似的情形。命运总是在不同的时空,有着惊人的相似点。
走着走着,马忽然不肯往前了,任凭二人怎么鞭笞,依然无动于衷;四蹄像踩到地雷似的,狂蹬不止。
二人没辙,只能下马,继续徒步前行。这两匹马估计是受惊过度了,竟然抛下主人,调头跑了。
这里没有石灯,只能靠惨淡的月光有气无力地照着前路;假如没有强大的心理支撑,估计早已吓得四肢酥软、全身发抖。
“看来前方有危险,小心。”志鸣不觉握紧了刀柄。
“明白。我的感官告诉我,敌人离我们近在咫尺。”佐木全身毛孔竖起,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话音未落,数双鬼手破土而出,紧紧抓住了二人的脚。二人一惊,想移动双脚,却动弹不得。
鬼手越来越多,像从黄泉里爬上来的饿鬼,试图将二人拉下去与鬼为伴。
志鸣开始运行气脉,通过提升体温、燃烧内气,造出热浪气流,把鬼手全部烫焦了。鬼手全部缩回地底去了。
佐木也施展出魔界行者的技能,将魔道真气传输到刀身上,一刀劈去,将部分鬼手劈成了两截。
其余的鬼手见识到此人的威力了,不敢硬来,只好缩回泥土里了。
二人松了口气,继续前行。不久,两边的泥土开始松动,随着一阵阵腐烂恶臭的味道传来,数具面目狰狞的行尸从地底下拱了出来。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来到了乱葬岗?”志鸣不觉捂住鼻子。
他们这才发现,周围立着许多歪歪斜斜的墓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怎么样?打吗?”佐木问,因为他们可以利用体术不战而走。
志鸣发现这些行尸都是缺胳膊断腿的,死状很惨;身上穿的都是百姓服装,虽然已残破不堪。而且,它们身上除了恶臭,还隐隐带着一股魔气,似乎并不是自行复活的。
“杀吧,这些都是以前上山的人,让它们安息。否则,它们会残害更多的生灵!”志鸣使出剑舞连天,大肆屠尸。
佐木也使出疾影刀法,刀光剑影掠过之处,行尸断为数截。
这些行尸的攻击力并不强,动作也缓慢,所以对他们无法构成威胁,不到一会便全部被解决了。
“看来这地下埋着很多被妖怪或野兽咬死的人的冤魂,数量太多了,久而久之,积累成一股怨气。如果是一般人,估计过不了这一关。”佐木终于明白为何不能夜间上山了,夜间阴气太重,正是冤魂恶鬼最活跃的时刻。
“我发现,这些行尸都是受人控制的,并非自行复活,不然怎么解释,我们刚来到,它们就出现了?这山中一定藏着一位善于控制行尸走肉的方术士,而且法力不低,也许正躲在暗处窥视我们。”志鸣环顾四周,推测道。
“的确,这里邪气太重,熏得我都快窒息了。”佐木此刻有干呕的感觉。
二人的刀上沾满了恶心的东西。他们正好看见附近有一个水塘,便跑到岸边,把刀身放入水中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