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的青衫少年莞尔一笑,道:“这,正是张飞德的可爱之处嘛,呵呵呵。”
听见他的笑声,雪痕似觉有些熟悉,蓦地想起小乞丐来,好象这个说书人与小乞丐的话音颇为相似。
仔细看去,见其高矮胖瘦与小乞丐也差不多一样,颇有几分相像。
只是小乞丐脸上有一道疤痕,而这青衫少年脸上没有疤痕,却有几颗黑痣,异常显眼。
若不是脸上的标志与身份不同,雪痕几乎要怀疑这个说书人便是小乞丐了呢!
李奉先哭了一会,便即愤然离去,其他客人吃饱喝足,便也纷纷散席离开,雪痕则邀请那个说书的青衫少年过来共饮,夜深时便即在枫林客栈的客房住下。
在交谈时得知,说书的少年叫琴儿,琴儿说他四海为家,到处漂泊,很庆幸能够结交上雪痕与张飞德这样的英雄。
为示刘关张兄弟情深,传承先祖情义,当晚住店时,刘玄、关文长与张飞德三人同住一间大房,而雪痕与琴儿分别要了一间小房。
进入客房关好门后,雪痕并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径直走到阳台上,自乾坤戒里取出一个蒲团来放在阳台上,然后盘膝而坐练起功来。
当他敞开心扉,全身放松下来时,薄如蝉翼的天地灵气,仿若银白色的月光,便丝丝缕缕地从头顶百会穴流泻入来,循行奇经八脉,最后百川归海,流淌进丹田灵池气海之中。
而随着源源不断天地灵气的泻入,本己平静的灵池气海渐渐泛起一圈圈涟漪。
涟漪泛滥,越扩越大,灵池涌动,颇有波/涛汹/涌澎/湃之势。
在雪痕的头顶上,瞬间便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
漩涡旋转不息,全身毛孔细胞逐渐张开,仿若游鱼吸水一般,也在贪婪地吮吸着天地灵气。
灵气漩涡以头顶百会穴为中心,从左肩向下旋转,逐一向周身转动,愈来愈大,最后居然形成了一个高达百丈、直径数十丈的灵气漩涡。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奇异景观,定然会被惊吓到,因为那巨大的灵气漩涡便似一个旋转的巨大漏斗,将雪痕全身笼罩着,似乎随时便要将雪痕吞噬!
与雪痕房中静悄悄的情景截然不同,由于一路奔波,打闹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头脑晕乎乎的,张飞德到了房中趴在床上后,便即呼呼睡去,而且还打起呼噜来,鼾声如雷,声动四野,震得整个房间都在摇晃,似乎便要坍塌下来一样。
三弟张飞德这一打呼噜不要紧,却把大哥刘玄吓了一跳,只见刘玄呼咋咋地道:“哎呀,这个猪……”
刚想说猪头,但是见关文长在旁边,有些不妥,于是立时改口道:“哎,三弟睡觉怎么打呼噜那么响?吓煞愚兄也!”
其实这算什么?更加恐怖的还在后头呢,只见正在呼呼大睡的张飞德突然一个大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而他那双豹眼也突然睁开来,蓦地射出一道寒光,大哥刘玄吓得呀的一声,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关文长赶忙将他扶起来,安慰道:“大哥不用怕,可能三弟醒了吧?”
叫了几声三弟,却不见张飞德有什么反应,依然睁开眼睛呼呼大睡。关文长不觉摇头苦笑道:
“咦惹,人言张飞睡觉时睁大眼睛,想不到他的后人张飞德也是如此,也是睁开眼睛睡觉的。吓,当真吓人!”
说罢,头脑昏沉沉的关文长,也是倒头便睡,一会儿也是鼾声如雷,与张飞德遥相呼应,此起彼伏,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在万马奔腾的战场上呢!
关张二人打呼噜比赛,此起彼伏的鼾声,可把他们的大哥给害惨了,刘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也睡不着,不觉怒气冲天,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关张二人怒骂道:
“呀嘟,你们这两个猪头,真是害死我了,这样轰隆隆的打呼噜,叫我怎么睡觉嘛?!”
睡不着觉的刘玄,看见张飞德与关文长的包裹时,眼睛忽然一亮,于是悄悄过去拿过来打开……
到了三更时分,雪痕的门外忽然传来扑扑扑的敲门声,正在阳台上盘坐修炼的雪痕倏地睁开眼,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雪公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