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说:“早上有市民报的警,听描述似乎是秦教授,所以我就跟着市局一起过来了。”
陶月月手搭凉棚往上面张望,“从几楼坠楼的?”
“上去看看吧!”
这栋内部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楼梯完全暴露在外面,一边走一边还可以眺望远处的景色,走到四楼的时候,陶月月定定看着一个方向,方野问:“怎么了?”
“那儿是三院!”
“哦,原来这么近的啊!”
继续上楼,一直来到天台上,二人在边缘检查了一圈,方野借了一部相机拍照,天台边缘有30厘米高的水泥围栏,上面蒙着一层沙尘,并没有被踩过、蹭过的痕迹。
“看来这里不是。”
“从顶层往下搜吧!”
当他们来到六楼,发现一个敞着门的公寓里有床铺,陶月月戴上手套,拾起地上的烟头和酒瓶打量,另外墙角还放着吃过的饭盒,这些垃圾摆放得很整齐。
她俯下身,在床铺上嗅了嗅,说:“秦教授在这里呆过……我们把他所有的情人都监控起来了,他走投无路,居然躲在这里。”
“为什么不逃呢?以他的聪明程度,逃出龙安也不难。”
陶月月从床铺下面翻出一沓钞票,大概四千多块钱的样子,“是啊,他身上也有不少钱。”
“到这边看看。”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阳台边缘已经被拆除,从这里往下看,正好能望见下面的尸体。
方野注意到边缘处的泥土和刮蹭痕,说:“坠落点是这儿!”
陶月月望下看,高度让她一阵恶寒,从死者趴在地上的姿势看,是脸朝外面摔下去的,之前她推理秦教授会自杀,可是现在又在疑惑,真的是自杀吗?
这时婴宁赶来了,她情绪很激动,但是底下的警察不让她进来。
陶月月赶紧下楼,对拦住婴宁的警察说:“让她进来,她是法医。”
“啊?这小姑娘哭成这样,我以为是死者家属。”
婴宁是刚刚收到陶月月的短信赶来的,头发都没有好好打理,她使劲地抹着眼泪,可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流下来,陶月月安慰道:“别难过了,哪有法医哭着验尸的。”
“我知道……就是忍不住……”
陶月月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拍拍她的后背,“别哭了哦!”
婴宁忍着泪点头。
“让她看下尸体吧!”陶月月对现场的法医说。
婴宁戴上橡胶手套,仔细检查了一下瞳孔、口腔以及尸斑情况,“尸斑已经开始融合了,瞳孔轻度混浊,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十二小时……肋骨多处折断……”她把手覆在秦教授的胸口,把耳朵贴上面,用另一只手敲打手背,“胸腔有杂音,心肺血管有破裂。”
然后她抱着秦教授的脑袋,盯着它半天不说话,陶月月说:“脑袋有什么异常吗?”
婴宁摇头,伤感地说:“直到死的时候,他还是这么干净整齐。”
“好啦!”陶月月小声说,“市局的人在呢,收敛一点!”
“嗯!”
婴宁继续检查脑袋,把棉签探进耳朵,死者并无颅内出血的迹象,陶月月说:“检查一下鞋子。”
如果是被人推下来的,鞋底或多或少会有些痕迹,婴宁抱着鞋子仔细观察,然后抬头朝上面说,陶月月说:“我们上去看过,目前无法判断是他杀还是自杀,技术人员正在采集脚印。”
“可以肯定的是,他坠楼的时候是清醒的……月月,可以让我解剖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