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人类观察者
在方野的要求下，王秀才开始写作新的了，每到晚上休息的时候，王秀才就一个人坐在床上，用日记本遮挡着写。
方野总是装作看报纸的样子暗中观察他，一开始王秀才写得不太顺利，拧着眉毛，啃着铅笔，半天也写不了一个字。
假如要他写杀人，他一定会将自己的真实经历投射在里面，就像让一个吃过鸵鸟皮蛋的人描述鸵鸟皮蛋的味道，无论他如何想象，记忆就在那里，绕不开的。
方野推测，王秀才是在抗拒那段杀人回忆，他想将它们封印起来，老老实实坐完牢出狱，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第二个晚上，王秀才开始奋笔疾书，写作的时候额头沁出一粒粒汗珠，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方野很确信，他记忆的闸门已经打开了。
方野观察王秀才观察得过于投入，以致于被其它人看在眼里，误以为他对王秀才有什么企图。
这天下工，王秀才把方野叫到厕所，给他看自己的作品，粗糙拙劣的黄色里讲述了主人公把一个女人绑在树上，强Ｘ然后虐待致死，细节真实让人有些恶寒。
但这基本根本算不上，因为完全没有剧情。
这些描写已经足以证明，他们之前的猜测、推理是正确的，王秀才就是在高岭和天子岭作案的那个人。
“写得很好啊！”看完，方野称赞道。
“呵！”王秀才笑着搔搔头，“没想到我还有这个才能。”
“你从哪来的灵感啊？”
王秀才怔了一下，回答：“电影，以前看的一部老电影，特血腥。”
“我跟你讲个秘密啊！”方野朝外面瞅一眼，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在外面混的时候，弄死过人！”
“真哒！？”
“我那天心情不怎么好，喝了酒准备去找个小姐，遇到一个小流氓，就在街上，他找我借烟抽我没吊他，说了几句不动听的话，我的火气噌一下子上来了，抽出刀子唰唰唰，全部捅在他肚子了！等他倒地上之后我就慌了，一口气跑出几条街，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包着一块石头和刀子扔进河里，不过后来警察没查出来……要是查出来，我就不是判十年了。”
方野准备用秘密换秘密。
王秀才听得来劲，两眼放光，说：“我猜你杀人的地方一定没有监控。”
“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没有，那人我也不认识，第二天警察把现场围起来的时候我还去现场看了。”
“方哥你牛啊！”
“经过那次的事情我认识到，你要是杀了人呀，一定记得处理好现场，最好不要杀认识的人。”
进一步试探，王秀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野感觉那个秘密呼之欲出。
偏偏这时候，李德才带个小弟进来上厕所，他暧昧地冲方野笑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王秀才搭着讪走了。
方野失望至极，心里把李德才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时李德才走过来，掏出一根烟给方野，猥琐地笑道：“方哥，你俩一下工就钻厕所，干嘛呢？”
“来厕所能干嘛，你来厕所是为了吃啊？”方野没好气地说。
李德才笑笑，“别瞒了，我瞧出来了，你看秀才的眼神都不一样！哥们能理解，秀才长得白白净净的，我看着都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