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自己被监听的张灵继续说道:“最近条子又毁了咱们的俱乐部,生意断了,郝旭和王飞去狮子楼转了一圈回来,现在出入都有‘保镖’跟着,好在条子没有怀疑到咱们头上。”
其它人纷纷说:“该死的条子,净坏我们好事!”
“上回端了俱乐部,才一个多月,又来找碴,本钱都快赔光了!”
“这样下去,大伙都得喝西北风了!”
议论声突然戛然而止,张灵说:“郝玲,我们现在还有多少资金,你和大家说一下。”
接下来是郝玲的声音,“帐一直在我大姑在管,我替大姑汇报一下,家族资产存在境外的三百万美金,这笔钱原则上不动的,美金汇率最近不景气,如果取出来至少得缩水几十万。前两个俱乐部被一锅端,我们损失将近一千零四十万,现在还欠着六百万贷款,再加上折了郝旭和王飞以前他俩的罚款,今年真的是雪上加霜。”
下面又是一阵抱怨声、辱骂声,那种被断了财路的锥心之痛,隔着电脑陶月月都能感觉到,她心里直呼太爽了。
有人问:“郝玲,家里一毛钱都拿不出了吗?”
郝玲说:“是啊,我们家现在真的是揭不开锅了,姑父已经把他的两套别墅抵押出去,暂时周转一下,不过也只是拆东墙补西墙。”
张灵说:“我们准备近期去市场进货,另起炉灶,今天的家族会议是想请大伙入股,多入多得。”
一阵小声议论后,有人说:“大伯父……”
“叫我老大!”张灵喝斥。
“好的老大……”那人说,“入股是可以,但这次要是再被一锅端,我们家就全家要饭了,上次被一锅端,大伙的钱都赔了,这件事责任又该谁负呢?”
有人说:“当然是郝旭的责任,是他管理不利,他现在被警察盯得死死的,应该把他从家族中开出去。”
张灵阴沉地说:“俱乐部是我让郝旭全权管理的,他的错就是我的错,你不是在打我的脸吗?其实这次不是谁的错,有个便衣混了进来,下面的人怕挨骂没有上报,结果让俱乐部被一锅端!郝健,你带的人真不错!”
一个男子焦急地说:“他们没上报,这不是我的错。”
张灵阴沉地说:“他们都是你好哥们介绍来的,自以为我们家族底子厚,靠山硬,来了一个卧底不当回事!”张灵怒拍桌子,“靠山再硬你敢跟警察硬吗?是不是有了几个钱就以为自己是贵族,忘了我们干的是什么生意了吗?郝健,这次俱乐部被端,一大半的责任是你的!”
接下来是一阵指责声,叫郝健的男子焦急地为自己辩护,然后有人推门进来,郝健开始哭,说:“再给一次机会!我不想剁手指啊!”
监听的警察们都很惊讶,这一个家族的人,对自己人这么狠吗?
然后监听软件中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为防把耳朵震坏,监听员将音量关小了,郝健看来是被剁了手指,然后他的声音消失了,陶月月猜测是被拖走了。
一人受罚,气氛变得有点静谧,张灵继续说:“都给我听好了,我们做这一行是在刀尖上跳舞,步步都要谨慎,警察是不能惹的。两次俱乐部被端,我们需要反思,一堆干草放在一起它早晚要失火,如果化整为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