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下发了赈灾银子,到了知县手里已经不多了,他把银子全花出去也不够。
有的邻县比昌光县还要差,当地官员虽然不做善事,但依然把钱花光了,只是他们自己的腰包越来越鼓。
昌光县知县虽然很清廉,可应对灾害时表现依然很差,当地百姓也把他和贪官污吏们视作同类。
这一年,死了不少人。
十八年前,旱灾略有些减轻了,但百姓们最后的积蓄早就没有了,勉强度过今年就不错了。
“再有意外的话,绝不可能像前一年那么轻松了。”县丞又找到知县,要求兴修水利,防备灾祸。
“轻松?你知道去年死了多少人吗?不继续赈灾,你居然还想着修水利?我已经奏请再减免一年赋税了,你不要再来说这些事了。”知县否决了县丞的要求。
因为昌光县一直在花钱接济百姓,附近几个县的灾民都慢慢聚集过来了。
这一年,昌光县相比邻县算好的,知县很满意自己的善举,被自己感动的死去活来。
十七年前,旱灾又复发了,虽不如前年的严重,但也不是去年可比的。昌光县又在灾区之列。
这次知县本事再大,也无处借钱了,县里既没有钱,也没有粮,只能任百姓自生自灭。
知县手足无措,开始自暴自弃,很少理政了。
昌光县这几年的人口剧增,粮食储备却基本没有,百姓们的境况比贪污横行的邻县还糟糕。
这个地区的草根树皮很快就被吃光了,不久就开始出现易子而食的事情,县丞不忍如此残酷的事,收养了一些孩子在家。
十六年前,灾荒仍未结束,昌光县尤为严重。
当地的地主们终于把租减下来了,能给他们种地的人已经不多了。
昌光县民不聊生,终于开始人相食。谁要是在大街上走不动了,躺在地上,很快就会被人拉走,直接扔进锅里煮。
老弱病残消耗完了,还有反抗能力的人终于也忍耐到了极限。
十五年前,各地的旱灾已经全面消退了。天灾虽然没了,人祸却仍在横行。
几个县的地主们又把地租涨回来了,百姓终于忍无可忍,揭竿而起了。昌光县的人也纷纷响应,当地的地主几乎全被暴民杀光吃掉,幸存的人愤怒地指责暴民的行为。
地主们长年累月进行着“吃人”的行为,吃到他们自己头上时,才开始指责这是不道德的。可惜地主们平时只是以自身做表率教给了暴民们残忍和冷漠,这个时候是没人理会他们的说辞的。
“我们家的孩子都是这么死的,有什么好哭的?”所有的暴民都有这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