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新鹏被刘增富这话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但还是下意识点点头:“那行!你啥时候回去?”
刘增富稍一沉思,冷冷回道:“这就走!待会我随便找个理由,你留在村里可要当心啊!如果哑婆婆是被人害成这样的,那凶手应该就在村里,姓胡的既然帮着隐瞒,就算不是帮凶,也一定是知情者。”
“放心吧富哥!我就装糊涂,咋说咱也是公职人员,不管是啥人,还不至于张狂到这程度。”
刘增富点点头:“话虽如此,还是一切小心点!”
让秦新鹏先进去,过了约莫三四分钟,刘增富才进屋。
“咋样,刘队长?”
“好多了!”他随即话锋一转,“胡村长,我有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让小秦留在村里。”
刘增富说这话时,秦新鹏留意观察胡村长脸上的表情变化,明显闪过一丝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很快有恢复如初。
“啊!啥事这么急啊?大晚上路也不好走。”随即咧着嘴问。
“没事,习惯了!是刑警队的事……”
胡村长一拍额头:“明白!明白!”
刘增富的车就停在胡村长家一侧空地上,上车前,他还是饶有深意地瞟了我一眼。
“刑警队就是忙啊!”看着刘增富汽车尾灯的光逐渐消失在夜幕中,胡村长摇着头感慨道。
可能是刘增富说了那一番话的原因,秦新鹏再看胡村长时,就算是他在憨笑,也觉得表情后面另有含义。
人心难测啊!
不过此时秦新鹏心里还装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让胡村长带着去一趟老村长家。
说去就去,胡村长让媳妇包水饺,等他们来吃,然后领着秦新鹏到了老村长家。
让秦新鹏感到意外的是,老村长家竟然住在村边上,还是小土坯房,用烂木棍围成的院子,此时烟囱里正在冒烟。
“周大叔?”
胡村长站在院门口朝里喊了一声。
屋内先是传来几声咳嗽声,随后是个苍老的声音:“是……是国锋啊?”
“嗯!是我——市派出所的同志向找你了解点事。”
说着话,秦新鹏跟着胡村长走进了小土坯房里。
秦新鹏看到个佝偻着腰,骨瘦如柴的老头正在烧火做饭,烧的是农村常见的玉米杆儿。看到他俩进屋,老头嘴角动了动,缓缓站了起来。
“我都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找我问啥事?”
秦新鹏心里很是疑惑:“当过村长的人,咋落魄到这程度?看屋里的破旧家具和四处的凌乱,他肯定是一个人住。
光棍?还是。
就算老板去世,应该还有孩子吧!
带着满脑子疑惑,秦新鹏再次拿出那张照片,走到老头生前,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周大叔,我想知道照片上的人当年在村里做的事。”
周大叔眯缝着双眼瞅了几眼,明显看不清楚,于是晃荡着朝着发出黄光的灯泡走了两步,再次把照片凑到了面前。
“这些人……好像……好像是很多年前来村里办案的刑警吧!”
一听这话,秦新鹏喜出望外,赶紧再次凑到他面前。
“大叔,那你肯定知道当年的事啦?”
“当年……”
说着话,周大叔扭头看了秦新鹏一眼,然后整个人“啊”的一声,猛地一哆嗦,随手把照片扔了出去。
“鬼啊!鬼啊!国锋,你……你咋带着鬼来找我?”
秦新鹏和胡村长互望一眼,都是一头雾水。
“周叔,你这是啥话?秦兄弟是派出所法证科的,咋就成鬼了呢?”
秦新鹏赶紧捡起地上的照片,赶紧解释:“大叔,我是活生生的人呐!”
周大叔摇头如拨浪鼓,同时连连后退,一下子撞到了厨子上,两个碗掉了下来,被摔得粉碎。
“不对!不对!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明明死了十几年了……”
这话让秦新鹏和胡村长更听不明白了。
秦新鹏感觉这老头精神也不大正常,进村前,老济还问他觉得这村子环境这样,他说风景优美,环境不错。
村里咋这么多疯子?看来村里的风水不行啊!
“大叔,我今年才二十四岁,十几年前还只是个孩子,不是鬼啊!”
面对这种精神失常的老头,秦新鹏知道只能先顺着他,然后慢慢把话说明白。
周大叔先是瞪着眼看了秦新鹏足有一分钟,然后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你……你到底是谁?”
嘴上这么问,也依旧是瞪着眼,脸上挂着差异神情。
秦新鹏都快被老头整疯了,刚才说他是鬼,现在又问他是谁。
胡村长赶紧打圆场:“周叔啊!你……你年纪还真是大了,这咋说起胡话了,这位兄弟是第一次咱们村。”
周大叔看了一眼胡村长,视线又回到秦新鹏脸上。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见过这张脸,而且……而且还知道……”话没说完,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