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欺……”景三生勃然大怒,将烟头摔在地上,被楚道拽住。
只见秦昆惆怅道:“沈村长,这邪祟,叫做水和尚。要解决它,办法是有,不过,难。”
水……水和尚?!
村民立即想起了什么:“俺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以前听祖宗说过,咱临江月坛山最早有个月华寺,就是和尚庙!在明末的时候,周围村子的村姑经常失踪,结果有天现,是个和尚将她们夜里掳走,糟蹋了以后沉尸白湖!”
另一人立即接话:“俺也听过!!说是最后大家现了,要捉那和尚,被那和尚逃走,然后村民们联合起来,去月华寺讨公道,寺里一直说弟子谨守清规戒律,没有犯戒的,最后村民群情愤慨,砸了寺庙,逮住那和尚,沉尸报仇!”
“没想到这次是他??”
吴雄现在,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我六张通灵宝笺都用了,没问出一丁点消息,你凭什么一开口乱编一通,就知道是谁干的?而且这帮村民还都信了!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景三生咽下去想骂人的话,浑身打了个哆嗦:“楚老仙,姓秦的这话是编的吧?”
楚道已经没心情纠正景三生叫他老仙的事了,也咽了咽口水:“是……吧……”
楚道可是记得,进了土地庙以后,秦昆靠都没靠近那些尸体啊,为什么看他睁眼瞎编以后,村民的可信度这么高?
秦昆现在,可没空理会其他人怎么想。
他对着村长吩咐道:“给我杀三只公鸡,把鸡血端上来,再去准备两沓黄纸,三把长香,一盘酥鸡,一壶酒,一笼馒头。还有1o块钱敬神费。”
啊?
一下子要这么多东西,老村长心中盘算,这可值不少钱啊,平日青竹山的道士帮忙,最多只是包顿饭吃……他竟然还要1o块钱敬神费?!
他苦着脸,想打个商量:“这位道长,这么多东西,我们也准备不好,我先去村里转一圈问问可以吗?”
秦昆微微笑道:“其实也无所谓,晚上子时前,也就是11点前准备不好,就不用准备了。到时候我就先走一步了,下一波水鬼索命轮到谁,谁洗干净脖子自己候着吧。”
秦昆道:“那敬神费,虽然对随便一个人说是多了点,但你们村2oo多户呢,一户出5分钱,多吗??那可是买命钱!向神讨命的!”
秦昆说的义正言辞。
老村长大惊失色,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换了副严肃的表情:“哪家有公鸡香烛黄纸,都给我去文支书那里登记一下,谁敢藏着掖着,以后干活我不给工分!!另外,凡是做过贡献的,下个月前1o天工分加倍!”
瞬间,村民沸腾起来。
看着这一幕,吴雄三人无语,这个秦小友,越看越像个江湖骗子……他们南宗行走江湖,哪会直接讨钱?!
……
晚上子时不到,秦昆吃着香酥鸡,满嘴流油,村民已经在他的勒令下退避三舍了,这间屋子离土地庙最近,秦昆吃了两个馒头,兜里揣着厚厚的一毛两毛的票子,浑身舒坦。
床上,景三生窝在被子里,间秦昆吃的美滋滋的,鄙夷道:“秦小鬼,没想到你坑蒙拐骗的本事不小啊!借着捉鬼的名义坑村民的吃食和钱,猪油蒙了心了!”
“小鬼?”秦昆擦了擦嘴巴,“景老虎,要不是你下午砸了我的桌子,让我没吃饱,我能到这里骗吃骗喝?另外,我一向要价公道,1o块钱捉个鬼,他们给的是钱,但也不欠我因果。”
秦昆让景三生一时哑口无言,小声嘀咕屁的因果,就是贪财。
秦昆小酌了几杯酒,辛辣的酒香蔓延在口中,秦昆咂舌一叹,点了根烟:“都是生死道上的,大家都是互相学习,说不定你们3o年后,比我还有钱呢。”
三人现在,没人信秦昆瞎扯淡。
吴雄道:“秦小友,现在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是水鬼伤人的,还能直接判断出是个和尚?”
旁边楚道也好奇,景三生撇撇嘴,但也竖耳听着。
秦昆打了个饱嗝,表情有些微醺:“嘁,天眼懂不懂,天眼通的本事,说了你们也不懂。”
秦昆下午那阵就是把系统布的任务说了一遍,谁知道村民还能把话接上,这你让我怎么解释?
杨慎死后,你们的业火印全都没了,突然蹦出个能接任务的我,你们不得把我弄死研究研究啊?
关于什么宿主的事,我可是不会说的。
“天眼通?不可能!南宗北派,烛宗修炼到高深,勉强能有天眼通的本事,其他流派最多是阴阳通,你是从哪学的?”
吴雄几人好奇,正要继续问的时候,突然木门被推开,两个白衣警察跑了进来,看他们的模样,像是水里泡过澡一样,满头大汗。
二人一进屋,看到几个道士,莫名松了口气,接着,就要抓起桌上的酒壶。
“干什么干什么!摸了尸体的手别动我的酒!”
秦昆的话两人权当耳旁风,一人闷了一两,这才惊魂未定地坐在凳子上,幽幽地看着秦昆。
“看着我干嘛?酒你们都喝光了,想喝管村长要去!”秦昆莫名其妙。
半晌,钱铁山低声道:“刚刚有个尸体……说话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结,鸦雀无声。
只有秦昆,像是没事人一样小声说道:“枉死的人,回个魂多正常的,少见多怪。”
论见死尸的经验,秦昆觉得即便三十年后吴雄、景三生、楚道加起来都没自己见得多。殡仪馆干了两年,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见过,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里是阴地,背山临水,阴气和殡仪馆如出一辙,死后当天,子时回魂,概率虽小,但也不是没有。不过,最多是游魂披身,回光返照罢了,又不是活跳尸。
他二半夜在缝尸间干活的时候,还有尸体突然睁眼看他一阵子,才闭眼的。
秦昆漠不关心,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关心。
吴雄低声道:“这位警察同志,那尸体说了什么。”
钱铁山擦去冷汗,尽量保持平静的模样:“湖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