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父眉心拧起,但最后还是点头说了声好。
……
与此同时,北平天和小区,2幢2单元楼下。
几辆警车停在这儿,此外还有辆消防车,且楼下还铺设了气垫。
此时荀牧屁股靠在引擎盖边上抽着烟,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
十九楼,易安安坐在窗框上,像个树袋熊似的抱着竖柱,也时不时的往下瞥一眼。
不久前,女警敲开门要求给她做尿检的时候,她忽然抓起桌上的抱枕、茶几等甩向他们几个,然后飞快的冲到窗户边,骑跨在窗上,警告女警们不要过去。
于是就慢慢演变成了这副局面。
当然了,需要女警给女性嫌疑人做尿检,并不意味着来的就只有女警。嫌疑人毕竟是疑似是独贩,危险程度相当高,所以荀牧带上了队里的几名兄弟赶过来压场子,还管特警队借了几人。
同时,有消防偷偷地以索降的方式从楼顶自外墙滑下,此刻正停留在易安安的上一层做着最后的准备。
做了几个深呼吸,检查了下身上的安全绳等装备,随后他对着楼顶打了个手势,再次深呼吸,处理起腰间的八字环来。
三秒后,他身子立马下落,近乎自由落体,三米距离不过转瞬及至。
紧跟着他又用力握住索降绳,同时伸腿对着易安安的肩膀用力一踢,将易安安踢进房间。
同时他身子继续降落,他脸色白了几分,赶忙抓紧绳索,同时另一只手立刻拧紧八字环上的旋钮。
最后他身子成功悬在十六楼空中,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对上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上边的兄弟拉他上去。
易安安忍不住尖叫两声,身子往房间内倒去,松哥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将她抱住,然后赶忙往地上扑倒。
她缓过神来,却发了狠,猛地往松哥左手胳膊用力咬去。
“嘶!”松哥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忙嚷嚷道:“撒口!”
这时方常也立刻冲过来,瞧见这一幕顿时急了,一拳重重的往她鼻子上打去。
她受疼,忍不住松开嘴,方常便一把揪出她头发,又往地上一压,随后松手改按住她的脸,并取下腰间手铐单手将她手臂反剪在身后,然后冷冷的说:
“可以啊你,属狗的啊,咬人?你TM再咬一个试试!信不信老子当场打死你!”
说完他看向松哥问道:“没事吧?”
松哥捂着胳膊,咬咬牙摇头:“没什么事,等会处理下伤口,去医院打一针防感染就好了。”
方常微微皱眉,看到他右手指缝间有血渗出,不由又关切的问道:“破皮了?快松手我瞧瞧看。”
“真的没事。”松哥挤出一丝微笑:“放心吧,不打紧的。”
这时易安安忽然冷笑道:“呵呵,我有艾滋。”
几人脸色骤变。
“快!”方常说道:“把松送去血液中心接受阻断治疗!”
女警宁雨珂立刻上前说:“松哥,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我陪你去血液中心吧?”
松哥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显然被吓到了,连连点头说好,随后对方常说道:“这里麻烦你了。”
接着他又轻声嘀咕了几句。
方常一愣,紧跟着迅速恢复如常,连连摆手催促他赶紧走。“麻烦什么,我俩谁跟谁啊!这活谁干不是干啊!快去快去!”
……
楼下,看见松哥和宁雨珂出来,荀牧眉头一皱,目光迅速落在松哥胳膊上问道:“怎么回事儿?受伤了?那易安安这么凶?”
“被咬了。”宁雨珂赶忙道:“那个易安安还自称自己有艾滋。”
“卧槽?”荀牧脸色骤变,赶忙丢了烟头转身开了车门:“快上车我带你们去医院!”
松哥点点头,又对宁雨珂说:“你……”
“我陪你一块去吧,也好照顾照顾。”宁雨珂打断他,同时迅速拉开后排座车门,将松哥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上车,关门,又取了些许面巾纸递给他说道:“先压一压伤口止血?”
“谢谢。”松哥说道。
同时荀牧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启动,直接烧胎起步窜了出去,并立马拉响警笛。
出了小区门后,他抓起车载对讲机说:“方常,现场那边交给你指挥,是先把人带回支队还是就地直接审讯你看着办,我这边先送小松去医院。”
“明白。”方常很快回应。
……
方常收起对讲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哼一声,只恨自己刚刚出拳还不够狠,没直接把这女人的鼻梁骨给打断。
随后他见易安安一脸癫狂的模样,知道她这会儿处于极端亢奋的状态,肯定问不出什么来,便挥手说:“带走!”
他决定先把人带支队去再说,想来路上的时间够她慢慢冷静下来。而冷静过后,她自然会感觉到恐惧,并且给自己施加极大的心理压力,说不定到时候只需要一声干咳,就能击溃她的心理防线,问出想要知道的一切。
别看她竟敢以跳楼来威胁刑警,其实那不过是冲动之举,以跳楼作为谈判手段求生罢了。
越是这样表现,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生命的人,其实越是怕死,也越容易对付。
当然人的心理十分复杂,如果当时刺激到了她,她冲动之下说不定真的会昏了头脑从顶楼一跃而下。
下了楼,他见到几名消防兄弟,便竖起拇指说道:“辛苦了兄弟,你们都是英雄。”
先前“跳楼”的那名消防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朗声道:“你们也都是,够爷们,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