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莲花微微抖动了一番,俨然变成一身雪衣之人双手正托着一名赤裸男童。
启舜抱着江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三人,以及被扛在肩头的那位。
洪连和叶沉的目光都一直紧紧的放在启舜身上,他们俩是见识过启舜的厉害之处的,当然要时刻提防着。但岩陀却被一旁琉璃盏给吸引过去,自从没了莲花的仙气照拂后那光又弱了一些,在这白日的天光,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那里头还有光。
启舜的视线已然被他们身后的巨大白影给吸引过去了,瞧见门口那里躺着昏迷的帝犬,他脸色一变,皱眉道:“你们又将我的帝犬给大打伤了?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他忙不迭的转身将江城放到后面的的木桌之上,恰巧瞥见这琉璃盏中的那些稀碎的黯淡无光的游魂。
“怎么会......”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他明明都将仙气渡入了江城的体内,有了这琉璃盏的帮助应该会更快的将江城的魂魄聚拢起来的,可是这怎么会......越来越淡?
“你们做了什么!”他转身又冲三人厉声质问道。
洪连眨了眨眼,看了岩陀一眼,又看了叶沉一脸,两人皆是神色茫然,而她也是一脸困惑。
没做什么啊,刚刚无非就是摸了两把你的胸......
“你们是不是动了我的琉璃盏?”不然江城的游魂怎么会这么稀碎?
启舜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模样,显然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极其重要,以往见人都是笑吟吟的打着趣儿,现下神情却是凝肃万分。
先前在谭府叶沉没有打的尽兴,这次想着可得好好教训这似妖非妖似仙非仙之人了,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先擒了再说。
他长剑一挥,“少废话,管你什么琉璃盏,准备等死吧。”
启舜想着自己刚刚做的一切都被眼前这几人给毁了,心里的气正无处可泄,也扬起了玉扇向叶沉袭去。
一旁的洪连看着挂在叶沉肩头的秦艽随着他的起势摇摇晃晃,几欲从他肩头滑落,再加上这刀剑无眼,要是再伤到堂主那她这伤都不知要养到猴年马月。
她趁着两人僵持不动的这一当口,立马将堂主从叶沉身上拖了下去,一个重心没稳,踉跄了几步,她直直的朝后倒去,而秦艽的重量也随之向她身上压去。
就在她以为要失重摔到硬邦邦的地面上时,一只宽厚的手掌在她身后撑了一把,轻轻一推,洪连仿佛脚底生了根一般又直直的站了起来,她微微侧身,笑道:“多谢了,蒋侍者。”
岩陀微微点头,“不谢。”
打架这种事温润如玉的岩陀可是做不来,更不要说打群架了,所以他就负手站在一侧,默默地看着他们分高下。
打架这种事洪连倒是想做,但看着此局面,她指定是被打的那一个,所以她正心虚的站在岩陀的身侧,时不时会冒出声点评一二。
启舜使那把玉扇使得颇为巧妙,连叶沉的灭秦剑的威力都能挡住以致不被斩断,他时不时扬过玉扇引来一阵飓风,惹得那空中悬挂的黄布哗啦啦作响。
洪连心里一惊,这墙怎么瞧着又有些微微颤动了呢?
那处叶沉与启舜不分上下,打得热火朝天,岩陀踱步走到了那琉璃盏旁,又望了一眼双目合上的男童。
他们想用聚魂琉璃盏救活这个小孩。
可是,现下这个状况恐怕是......失败了。
岩陀眸光一沉,虽说自己没有天神众仙那么至高无上的法力,但是见这男童小小年纪就断了气,且他们不惜去偷琉璃盏将他救活,心里实在不忍,不如,且救救看吧。
就在他抬手欲向那琉璃盏里渡入仙力时,那身处混战中的启舜竟察觉到这一处,立马将他的玉扇飞快地朝岩陀腕处打去,厉声道:“不准动他!”
下一瞬,整个人都已经挡在岩陀的身前了。
这些该死的鬼差,无非又是想带着已死之人回阴间积他们的功德罢了。
骤然间,启舜身上升起一股蛮横的妖气,将他身上原本的仙气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双眸泛红,“谁敢动他,我就让他死!”
“若再不施术救他,他会消散的。”岩陀见来人不领情,自然不会贴着脸凑上去,他站的稳稳当当,一点都不惧怕他的怒意。
饶是洪连不懂这琉璃盏里的门道,现下看到盏中的光芒愈发虚弱,也知道事情已然走向一个不妙的局面。
她知岩陀的秉性,方才肯定是想出手相助而不是趁着无人加害一番,便挺出身为岩陀辩解道:“启舜,我和你的事另找时间再算,但这位公子刚刚所言非虚,这盏中的情形你也见到了,确实......不太妙。”
启舜双拳紧攥,似是有些不耐烦,“若是你们这群鬼差能从这庙中滚出来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还未等洪连开口,一旁见对战之人跑了的叶沉拎着剑走了过来,“你什么意思?打到一半不打了?滚不滚的出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