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双眼眸似刀般锋利,狠狠地剜了凤谜一眼,又对伯栩道:“我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竟是联合了贼人,将园子改成了这般模样,我与夫君竟是都被蒙在了鼓里!”
“母亲!”洛子琛急的顾不得礼仪,直扯着大夫人的衣袖,想要告诫她,不要再攀咬凤谜,可大夫人却早就想要了所有计策,打定了注意要让凤谜来背锅,焉肯听他说话?
“哦?这么说这园子的一应摆设都是凤…是洛樱搞出来的?”
大夫人弱风扶柳般盈盈跪倒在地,“大人明鉴啊!嫡母向来难做,这洛樱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生怕慢待了她,被人说了闲话,是以便早早地分了园子与一众仆人丫头给她使唤,可不想…不想…”
凤谜听得是瞠目结舌,这洛夫人三言两语便将黑锅甩给了她来背不说,更是说清了自个儿方才没有认出自个儿孩子的缘由。
将自己与洛大人从中摘了个干干净净!
伯栩瞧这大戏还得再唱一会儿,便干脆找了块儿大石头想要坐下,凤谜被气得肚子疼,一屁股坐到了伯栩方才擦干净的石墩上。
被挤开的伯栩怒气冲冲地去…另寻了一方石墩坐下。
“多年不见她,谁能料到她竟是生了这般的花容月貌与这般…阴毒的心肠啊!”
大夫人犹在哭天抹泪的哭诉自己的不幸,洛子琛却是听不得母亲再颠倒是非黑白,罪上加罪,到时候,她将凤谜也彻底得罪了,他洛家便真是要大祸临头无人救了!
‘噗通’一声,洛子琛一脸悔意的跪倒在地,连连磕了三个头,才一脸凝重地说道:“国师大人早就知晓了一切,母亲切莫再说!”
凤谜翘着二郎腿,冷笑道:“别呀!接着说啊!我已是好久没听过这么有意思的戏码了!又能瞧戏,又不用花银子,多好的事呀!伯栩你说是不?”
伯栩一派上神风范,即使坐在石墩上,他也似是坐在了宝座般,威仪凛然地微微颔首,“不错,洛夫人有何冤情,尽管说来便是。”
洛夫人至此若是再不能明白这‘洛樱’与国师是一道的,她也不用再管着这偌大的相府了。
接连‘噗通’两声,洛丞相拽了自个儿闯祸的妇人,一并跪倒在青石板上,连连冲着伯栩叩首,嘴里也在连连叫嚷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伯栩抬手直指身后的园子,“这园子里的人可曾对你们求过饶?”
大夫人抹着泪儿答道:“大人,您不知,这园子里的人都是犯了大错的…”
“哦,你方才不是还说,这园子都是洛樱造的孽吗?”
大夫人凄凄哀哀地想要寻个借口,嗫喏了半天,终是再没找到更合适的借口。
洛子琛跪拜着伯栩,言辞恳切地说道:“国师,爹娘大错,子琛不敢推卸,只求国师能饶过年事已高的爹娘,所有罪责,都由子琛一人来扛吧!”
“不!不行!”一身粉白衣衫的桃夭,再顾不得对大夫人的恐惧,从桃枝上飞掠而下,神色仓皇的挡住了洛子琛,对伯栩道:“你不能动他,不然,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凤谜崩溃捂脸,她很不想告知桃夭,其实他现下就是一只小鬼。
洛丞相与大夫人瞧不见桃夭,也在不停地跪拜求情。
伯栩黑着脸说道:“你们早知今日又何必做下那么多错事?本国师来了,你们不但不思悔改,还在颠倒黑白想要自个儿的骨血来背黑锅!呵!当真是黑心肠的很啊!”
洛子琛握住了桃夭冰凉的手,终是没有忍住说了一句:“此错事,国师大人也逃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国师相逼,我爹娘也不会背上那么多人命债!”
伯栩心中愈加气愤,面上却是不怒反笑道:“是,本国师的错,那本国师便自罚去!你们一家也便等着死后下地狱偿债去吧!”
说罢,他袍袖一甩,壮硕地身形像是一座小山般,屹立在众人跟前,无端的给洛府几人增添了巨大的压力。
洛博更是惨叫着快速膝行了几步,什么脸面也不要的扑上去抱住了伯栩的大腿哀嚎着:“国师大人救命啊!大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