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栩听得稀奇,他懒得与妇人计较,便扭身问洛丞相,便看好戏般,挑眉问洛博说:“洛大人竟不识得她是谁?”
闻言,在场众人脸色都变得甚是难堪。
大夫人是以为自己的夫君恨自己不给纳妾,便在外头找了貌美的小贱人偷了腥。
洛丞相却是以为这是国师要往他府里塞人,男人没有不喜欢貌美姑娘的,他也不例外,可他却偏偏有个心狠手辣又善妒的正房夫人,老丈人还是这西丰国的王!
莫要说他的贼心要好好的藏起,即便是再给他几个贼胆儿,他也是不敢纳妾养小的啊!
脸色更难看的是洛子琛,一路上,他并没能与国师凤谜接触过、搭到话,更不知凤谜究竟是怎么跟国师交代她的身份的。
是以,眼瞧着爹娘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窘迫样儿,他也不能透露一个字,生怕不但不能帮到他们,反而坏了事。
“呵呵!”
伯栩冷笑了两声,袍袖一甩,竟是愤怒的连相府引路的家仆也推到了一边,指了凤谜道:“你带我去!”
“哎呦!国师大人!您这是怎的了?可是下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对不住您?”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伯栩这是被气大发了!可怜洛丞相现下虽是君王的女婿,却可叹这个老丈人自从这位国师降临,便一心修道炼丹,国事都扔给他们这些臣子操劳了!
若是他知晓了自个儿得罪了这位君王看得比亲爹还亲的国师,那他丞相府不得满门抄斩啊?
洛丞相惨白着一张老脸,拽了大夫人,颤颤巍巍地双双跪倒在地,大礼跪拜着伯栩哭诉:“国师啊!您是天神,所有天机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您定是清楚我洛家满门一心忠于国君、忠于国师呀!”
伯栩仍是冷笑:“不,本尊昏聩的很!也许是你们洛家的所作所为不够残忍的令人发指,是以才没能上达天听呢?”
洛子琛一听,便知是凤谜将洛府炼制生魂的事宜告知了国师,心里也是害怕极了!
“你怎的将所有事都告知了国师?!”趁着国师冲着他爹娘发怒的空当里,洛子琛悄悄凑到了凤谜耳边嘀咕道:“我们之间不是早有承诺,不得将丞相府中诸多事宜透露给国师么?!”
凤谜不解:“为何不能说?”
“国师悲天悯人,菩萨心肠,他知晓了我家的所作所为,如何还能轻易饶了我爹娘?”
凤谜不以为忤,却又不能与洛子琛说透,说伯栩并不是因为心肠多么善才会如此怒不可遏,说伯栩是因为洛丞相欠下的人命债,还要他伯栩来背一半,是以才发了这么大的火。
憋屈的凤谜只得将所有的火气撒在了被冤的‘头很大’的伯栩头上,“磨磨唧唧的死长虫!你还看不看园子了?!”
伯栩:“……”呜呜呜,他天神的面子里子就要被这肥鸟给丢尽了!
洛丞相:“……”这是谁家的姑娘,作孽的竟是连天神都敢辱骂?能教养出这般儿女的父母,可见得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洛夫人:“……”好呀!可算放心了,这彪悍的姑娘,绝不会是自家相公能驾驭得来的!
有了雪炙做守护神的凤谜简直象有了八条腿般,简直都可以横着走了。
她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偷偷冲着伯栩做了个鬼脸儿,伯栩心里甚是憋屈,可忌惮着雪炙,他也只得…只得憋着!
“哼!”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已然开成花海的桃花苑,粉嫩的花瓣随着微风吹拂,似是一场迤逦炫目的花瓣雨般,飘然落地,直把青石铺就的地面便做了桃花织就的毯子。
倚在桃枝上打盹的桃夭,迷迷糊糊被嘈杂的说话声吵醒,娇憨的揉揉眼睛,瞧见来人,霎时喜上心头!
可他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地唤上一声:“二少爷!”就又看到了一个他更害怕的人,顿时被吓得偃旗息鼓的将身子缩成了一团,又往大团的桃花后面躲了躲,生怕被人给瞧见了。
凤谜是早就瞧见了吓得小脸惨白的桃夭,伯栩是在瞧见这颗桃树后,再看看周围的布局,是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个多么阴狠下作的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