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接下来的试探会很凶险,他也试图说服自己别干蠢事,但想一探真相的愿望太过强烈,哪怕要以身涉险。
两人来到1818,弓建琴喜笑颜开地说:“这里就是您以后的家了。”
“住这么大的房子心情一定会很好,我打算铺白木纹地板,墙上弄些猫爬的架子,阳光可以弄些花草”一边展望未来,陈实一边走进卧室,指着一堵墙问:“这面是承重墙吗”
“那面不是。”
陈实突然掏出一个喷漆,在雪白的墙上划个叉,弓建琴失声叫出来:“你做什么”
“回头交了款,我打算请工人师傅过来,把这两间合并成一个大间,先做个记号。”
“可不可以不要在墙上乱画”
“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我的东西了,对了,这房子没锁,我在墙上写上此房有主,防止有人晚上跑进来。”
说着,他准备往另一面墙上喷漆,弓建琴居然出其不意地挡在墙前,张开双手,眼神悲切地乞求道:“求您,别糟蹋它,好好对待它好吗”
盯着她湿润的眼睛几秒,陈实说:“我们下去吧”
临走的时候,弓建琴朝墙上那个丑隔的叉望了一眼,仿佛看见圣洁的东西遭到玷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肉里。
来到售楼部,此刻人已经少了很多,刚刚那名大爷正戴着老花镜,在仔细阅读合同上的条款,显然是抢到了心仪的房子。
弓建琴恢复了销售员的客套与距离感,微笑着说:“您稍坐一会,我去拿合同。”
“好的”
五分钟后,她拿来合同,和一杯咖啡,陈实确认过合同,签上名字,按上手印,交还给她,弓建琴说:“陈先生,咖啡要凉了。”
“我不爱喝咖啡。”
“那我给你换杯茶”
“不,这就走了。”
“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些事项要和你再说一遍。”弓建琴的神情透着一丝古怪的坚持。
陈实早已意识到,这杯咖啡有问题,盯着那黑黑的咖啡,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真相就在眼前。
如果弓建琴是凶手,按她的习惯,都是先麻醉再杀人,不会直接下毒药。
不喝的话,她可能会察觉到,也许会跑路或者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陈实吞咽了一口唾沫,拿起咖啡慢慢送到嘴边,喝了一半,弓建琴似乎十分释然地笑了,陈实说:“这咖啡还不错,手磨的吗”
“对,我们这里的咖啡都是手磨的,我想和您说一下,关于”
交代完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陈实告辞了,他已经感觉有点头晕,得赶紧回车上
麻醉药让他的思维变钝了,走到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看见这里一片空荡,他突然明白了,弓建琴打算在这里干掉他。
一瞬间,仿佛每个角落都藏着一个弓建琴,手持利刃,目露凶光,就等着他倒下的一刻,上前来凌厉地割开他的喉咙。
陈实飞奔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的时候他跪了下来,陶月月惊慌地问他怎么了,她的声音很遥远,脸庞也变得模糊,好像作梦一样。
陈实用尽最后一丝清醒拉开手套箱,说:“有人要杀我报警来不及用这个制服”
他拼命摇头,手脚都已经麻木得不像长在自己身上的了,他好不容易爬到座椅上,闭上眼睛说:“用我当诱饵”然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