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这……好好好,言而无罪,可否言明何为表率?”图穷匕见!苏轼现在算是明白这位驸马都尉和大宋凉王到底要干什么了,他不是想谋逆篡国,而是要拥立新君!
和前者相比,后者稍微好听那么一点点,也仅仅是一点点。历史上不是没人干过这种事儿,有些是真的,有些就是幌子,立着立着就立到自己脑袋上去了,说白了还是前者。
刚想破口大骂王诜是个伪君子,是国贼,又想起刚才自己亲口承诺什么都可以说,不吵不闹,只好使劲儿压了压怒火接着挑毛病。
今天老爷子算是豁出去了,明知道聊到现在很可能已经走不出凉王府,那也要死个明白!
“此事说起来就更长了,天色尚早,不妨去本王书房里坐坐,一边喝茶一边聊,子瞻兄请!”
看到苏轼一脸铁青,洪涛就知道这位已经快忍不住了。在如此状态下很多事儿都没法聊,咋办呢?好办,先降降温.成年人,越是聪明的成年人就越会自我调整情绪,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
“哼……”苏轼确实有点忍不住了,尤其是看到王诜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德性,恨不得不上去掐死这个家伙,也算是为国除害了。
“娘娘,爹爹和先生去书房了……”洪涛和苏轼两个人围着池塘转圈,王小丫的心思也不在麻将上。
这次老师来和往常不同,问了很多有关四川、长江学院和新军的事情,言语间能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忧虑。
虽然真的不知道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也从来不关心那些哥哥姐姐们在忙什么,但王小丫也不傻,百分百确定有些事儿怕是要瞒着朝廷。
“不要紧,你爹爹和苏大官人吵了十多年,这次反倒平和了许多……七海,你去书房门外听着,一有动静马上回来。”
长公主也能感觉到苏轼的变化,说起来她应该比洪涛认识苏轼早很多年,一直旁观自然更清。如果两个人还是说不了几句话就吵架,她倒不担心了。
平七海听墙根的本领丝毫不逊于莲儿,整个人都快贴在房门上了,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但她没想到书房里少了一个人,听得正上瘾时,突然发觉身后有人!
“……西娘子,我、我是帮小主人来听听……”一回头,平七海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不是凶巴巴的八嘎而是西迪,手里还端着两盘炸小鱼。
“喏,你送进去,看看能不能听懂。官人不是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如果听不懂就离远些,免得听了不该听的东西丢了卿卿小命。”西迪并没声张,把两盘小鱼塞到了平七海手中,冲着书房门努了努嘴。
她曾经也是偷听大军的一员,但听着听着就没兴趣了。全是国家大事,还晦涩难懂,既不能解惑也不能当八卦,还要担很大责任,何苦呢。
确实听不懂,平七海端着炸鱼进了书房,就看到主人正在小黑板面前口吐莲花,说得手舞足蹈。苏仙则背着手不停踱步,一脸的凝重。
小黑板上写满了字,平七海瞄了几眼,一脸茫然的出来了。确实和西迪说的一样,字认识,可意思真不懂。啥叫剩余价值?啥叫剥削?啥叫阶级斗争……
别说平七海不懂,就连讲述者洪涛都不能完全理解,但这不妨碍他用似是而非的理论去忽悠苏轼。
平心而论,苏轼的智商肯定比洪涛高。他听了一会儿,在搞明白这套理论的大致体系构架和几个名词解释之后,就进入了若有所思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