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飞扬点头道“那多谢朱公子了。”他再次躬身施礼,远远听茶馆外的街道上忽然人声鼎沸。
朱桓笑道“这定是老神仙于吉又出巡了。这十多年他常往来于江东各城治病救人,近来每日都会在此间的无念阁布道,这条街道是必经之所。那些信徒会聚集在这条街上,焚香礼拜。”
时飞扬笑道“没想到江东也有海外仙人停留,如此吴侯必定对他礼敬有加。”
孙伯符礼敬有加?朱桓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没有接这个话茬。这当然都落在时飞扬的眼内。
此时街道上的声音忽然小了……朱桓道“必是神仙于吉到了。飞扬若未见过,可于窗边一观。”
时飞扬走到窗边,见于吉老道身披鹤氅,长发随意一束,悠闲坐于辇上,正徐徐前进。他方要说些什么,却见车架后方的人群忽然一乱。数道人影跳跃而出,猛扑向街道西面的几个看似大户人家模样的人,正中那人身型雄健,俊朗刚毅的面庞霸气十足。
朱桓见那个英伟无比的青年男子遭到袭击,亦吃了一惊道“居然是伯符和老夫人!”
时飞扬却道“公子莫慌,久闻孙侯为当世强者,区区刺客必定伤不了他。”
话虽如此,街道上早已乱成一片。那五个持剑而来的刺客奇快无比,只一个起落就到了孙策身边。五人配合极为默契,长剑前后交错而来,剑气纵横俨然成剑阵之势。
孙策凛然不惧,长剑在手大喝一声,居然一剑迫退五人!
同时隐藏于街道中的侍从亦大叫着上前护卫,但这些刺客显然计划周详,在街道两旁各有一个弓弩手放出冷箭迫住了前来救驾的人。
街心的刺客两旁一分,三人前后杀向孙策,另外两人两个冲向孙策身后的老夫人。那吴老夫人拉着个小女孩急向后退,又如何快得过杀手。孙策手中长剑剑芒暴长,起落三剑竟然快速刺翻三人,但另两个刺客已经到了吴老夫人面前。
刺客的剑光扬起,直朝吴老夫人头上落下。
忽然一柄短剑架住了刺客的剑锋,王猛冷笑着站在吴老夫人身前,对着刺客摆了摆手道“祸不及妻儿眷属,你们不懂江湖规矩吗?”
那两个刺客大怒,左右分刺王猛。王猛淡淡一笑,平时训练的成果日渐显现,他并不出剑而是侧身一个横扫,一人一脚正中对方的太阳穴。两个刺客当即昏倒在地。但这时街道两边各有弩箭从天而降,直插在那两个刺客的咽喉上。掩护王猛的宋采文身形飘起,手中长鞭迅即卷向射箭出来的窗户。
这时,奇特的事情出现了,窗户晃了一晃却并未看到人影,但整个街道上立刻起了一阵旋风。
孙策就感到森寒的杀气笼罩向自己,却不知道敌人究竟从何处攻来!他双手持剑,整个人散发出一阵昂扬的剑气,突然他一声暴喝,长剑向前劈出。
“当!”孙策感到剑锋将对手挡了出去,但与此同时他的肩头也有血花绽出。孙策一咬牙,长剑旋风舞动,连续挥出十余剑,却没有再接触到任何敌人,而那恐怖的杀气仍然挥之不去。
吴老夫人大叫道“侍卫何在?速速保护我儿。”
朱桓亦按捺不住,从窗口跳下,指挥侍卫奋勇上前,但那些侍卫方一靠近战局,就连续倒毙了十余人,而且都是身首异处,一剑断头干净利落。
孙策大吼道“由我来杀此人!不许靠近!”其他人听了只得远远站了一圈,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把街道两边全都封锁住。孙策深吸口气在危急中显出名将本色,他剑尖遥指四方,以剑意寻找敌人的踪迹,竟然连续封住对方五次攻击。
尤自站在茶楼上的时飞扬看到这里,微笑摇头道“看不见敌人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攻击,孙郎果然不同凡响,但他的脾气还是不管在啥时空都是那么差。”他把目光投向周围的护卫,那些家伙似乎一个个都不敢靠近孙策,更别提近身保护了。江东的局势很是微妙啊。但那个刺客到底是何神通,隐形人吗?他在联络器中道“景略,你边上就是一家染坊。知道怎么做了?”
王猛嘴角挂起坏笑,冲入边上的染坊,抱出一桶绿色的染水,大步冲入战局。
孙策见王猛跑了进来,大吼道“小鬼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王猛一进入战圈就感到场内的杀气远过想象,忽然他本能地向左一侧身,他的右面掠过一道劲风。王猛举起染水桶,身子一转圈绿色浓稠的水浆洒向四方。
孙策身上几块绿色的染料沾身,不由剑眉一展,而场中这一瞬间出现了一道绿色斑斓的身影,他的长剑呼啸而起。那绿色人影一闪,迅速冲入周围的人群,那些百姓被他撞得东倒西歪,朱桓带领侍卫一通猛追,但没追几步就又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敌人离去,身边的那些侍卫才护卫上来,孙策看着剑锋上的一点血迹面色冰冷。这时远处居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祷祝声,那些膜拜于吉的百姓丝毫未受这边孙策遇袭的影响。孙策深吸一口气,眼中杀气一盛。但他转身面对吴老夫人和王猛的时候,俊朗的脸上却恢复了常态。而小女孩孙尚香则死死拉住王猛的衣角不放手,天真的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时飞扬在联络器中道“景略做得很好,好生应付孙伯符。一会儿你就要看到历史上的那些桥段。”不等王猛回答,他又调到慕容流浪的频道问道“流氓兄,你那边怎么个情况?”
“郭嘉的住所在吴郡城西面一处乡间小屋,但我跟他出茶楼时那个灰衣老者就消失不见。之前毫无征兆,我为了跟郭嘉也没有多考虑那个人。”慕容流浪回答。
“那个灰衣人或许就是隐形能力者。”时飞扬思索道。
“郭嘉藏身之处,已经来回进去了三拨人。尤其是最后一个,有很强的实力。那人发色灰白,面容却年轻,配剑的方式看,似乎是左手用剑。”慕容流浪继续道。
时飞扬沉声道“我明白了,看来这次孙策想不死很难。”
“那却未必,就看我们是否出手。”慕容流浪淡淡道。
“你觉得我们该出手吗?孙策可从来都不讨人喜欢。”时飞扬抬头看了看天空,无论走到什么时空都要做选择题啊。其实这些都是古人自己的事情,与我们何干?他下意识摸了摸心口,郭嘉把许昌第一剑手夏侯河图带了来,这步棋对江东人来说有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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