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名叙白,生于东崚二百五十四年冬,护国将军府嫡长女,年幼习骑射,少时上战场,马蹄踏过无数城池,长剑饮下万人鲜血,歼灭敌国逾百万部队,掠夺数十座城池,大败匈奴,击溃蛮夷,从未打过一场败仗,一人延续家族荣光,也同时撑起了东崚的半边天。
世人提起东崚,无不知晓战神叙白,运筹帷幄,残忍嗜杀,从无败绩,皆畏之恐之。
只是这样一个人,
无人知晓她幼时受辱,任人践踏,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这个位面的女主是护国将军府的庶女叙愿,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之子,当年和护国将军叙峥情投意合,距离正室只差一步之遥,可是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嫁给大将军的人变成了永和侯府的小侯爷,同时也是原主的父亲。
阴差阳错,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
后来,永和侯府被当今陛下查出通敌叛国之罪,处以极刑,斩首示众。
嫁给了护国将军的小侯爷也成了东崚罪人,众矢之的,不堪受辱,最终含恨自杀,至此永和侯府只留下了叙白一人。
叛国的罪名一旦落下,便是终生的污点。
而罪人之后,更是步步维艰。
可这一切,却都是莫须有的事实,不过源于叙愿之父怀恨在心,在劝动了叙峥之后的一场合谋。
在侯府死后,叙峥将叙愿之父娶为正室,一场婚礼风风光光。
自此叙白更是在府内受尽欺辱,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终于无人敢在她面前提及罪臣之事。
“女主仇恨值,宿主你懂。”封落叭叭叭:“女尊啊这个世界,宿主你爽不爽?还挺有意思。”
染白眉目冷淡,没说话,修长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
封落拖着猫下巴,自讨没趣,又去查看了下这个位面的信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能先不管。
染白初来这个世界,在大战告捷之后,翻阅了几本史书,对天下有了大概的了解。
东崚和西濬的战争持续了三年之久,僵持不下。
有常言道。
东崚有叙白,西濬顾惊羡。
倘若两人合到一起,那便是一场残忍血战。
东崚女为君,西濬却是男尊国,两国之间的较量已久,在这濉城一带更是交战了三个月,从深秋到凛冬。
原本是一场僵局,可是在前不久的夜袭濉城一战,西濬部队却产生了内战,伤损严重,后来不知怎地粮草迟迟运输不来,援军不到,在这严寒凛冬着实难捱,饶是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几乎被困死在濉城。
西濬主将顾惊羡依旧撑了十日有余,弹尽粮绝,背水一战,最终于濉城外被捕,由于顾惊羡身份特殊,东崚留了活口,现单独关押于地牢,不日将关押回京,交于刑部审讯。
在这四国鼎立的局面,
顾惊羡和叙白是唯一能比肩的存在。
只可惜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最后却败给了自己的国家。
“顾惊羡……”
懒懒的三个字从唇齿间萦绕而出,莫名多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声调漫然,糅杂着高高在上的审视,和隐隐的不易察觉的暧昧不清。
“大人。”
驻守在牢房外的士兵在看到染白之后,敬畏的低下头。
将军红衣战袍,邪佞又倨傲,骨相生的妖冶,勾魂摄魄,有种祸乱众生的蛊惑,可又偏偏极为凌厉,那双桃花眸黑沉沉的像是幽暗森冷的鬼谷,令人不敢直视,许是在战场上久了,那身杀伐果断的血腥气融在了骨子里,她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径直走进了牢房。
此处的牢房只关押了一个人,即使那个人如今已经沦为败将俘虏,却还是谨而慎之,随时都做好了有人劫狱的剿杀准备。
牢房中每隔三米站着一名士兵,森严压抑,火把明明灭灭。
染白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最深处的牢房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里面的身影,只能看到满目的血,背脊瘦削嶙峋,看样子是晕死了过去。
不过只要没死,
对于敌国战俘,也不会有人在意。
她眯了下眸,眼底掠上慵懒又玩味的笑,喜怒难辨:“你们是打算等他死了再押回京审讯?”
不过是一道不轻不重的问话。
却令驻守在牢房的所有士兵骇然,齐齐跪在了地上,对于战神的敬畏几乎刻在了骨子里,不仅是因为这个人的战无不胜,更是那些令人从心底发寒的残忍嗜杀的手段。
“属下不敢。”冷汗从额上滴落,跪在地上的人恭谨道:“属下这就派军医过来。”
“把人送到我那,让军医过来。”染白收回了目光,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在扔下那么一句话之后,看也没多看一眼,直接离开了牢房。
在染白离开之后,她们才敢站起来,后背因为那压迫感出了汗。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要单独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