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
他光着脚跑出来,脸白如纸,气喘吁吁,“靠,你不知道我刚才做了啥梦,太tm恐怖了!我梦见我姐姐、姐夫变成吸血僵尸了,逮着我狠狠咬一口,我银行的存款就少一成!”
“哈哈!”我大笑,“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吸血僵尸。”
吴八一叹口气,搔搔头发,“唉,估计是这两天我姐姐又找我借钱,才会做这样的梦!”
果然如此,茔生兰阴气极盛,会在睡梦中干扰人的心神。
待吴八一再次睡下,我悄悄把坛子拿走,放回到仓库里面。
隔日,我照旧早早起床,练会儿箭,打坐看书,等病人上门。
村里人口就几千,隔三差五只有一两个病人,指着诊所挣钱是不可能的。
所谓“善医者无煌煌之名”,就是说好医生会及时发现苗头并根除,十里八乡都没人生大病,医生也就没有大名声。
正闲得无聊,这时有人敲门,吴八一懒懒地过去开了门,来的居然是张小发他爹。
“张叔,有啥事吗?”
一看见他我就头疼,其实我已经猜到他所为何事。
听说张小发变成太监之后,村里人总是取笑他,让张家无地自容,于是他爹把他送到城里的姑姑那里住了,张家平时也都院门紧闭,生怕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也是,好端端的儿子变成太监,这可比被戴绿帽子还要难堪多了。
来的都是客,又是长辈,我自然是以礼相待,叫吴八一赶紧倒茶。
张小发他爹客气地说:“不用不用,我坐一会就走,林先生,我今天来是为一件事情!”
我说:“小发的事情?”
“对、对。”他黯然地点点头,“小发最近经常又哭又闹的,带到医院说是得了什么抑郁症,他经常讲不想活了。每次听到这话,我心里都跟刀绞的似的……他好好一个男娃,现在成了这样,不说绝不绝后的问题,活着也没啥滋味了呀!”
我一听就头大,心想当初你们自己不听我的,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现在又来诉苦,这算怎么回事。
我说:“张叔,你知道古代有很多位高权重的太监,混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功能。他们也是绞尽脑汁、费尽财力想让它长回来,但是没人能做得到,这个真的比登天还难。”
“不不,我觉得林先生手段高明,一定能有办法!”张小发他爹说着把一张卡放在桌上,“这卡里是五百万……”
“啥?张叔,你把房子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啊?”我一惊,心想他这不会是啥来历不明的钱吧。
“不是,不瞒你说,上礼拜我居然中了彩票!扣完税后,剩下的钱全在这里!我寻思着一定是老天爷开恩,给我们老张家一条活路,林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他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我皱紧眉头,心想这是何苦呢,当初拒绝我的时候有多强硬,现在求我的时候就有多卑微……
吴八一插话道:“那啥,大叔,这些钱做器官移植也够了吧!别老盯着我们不放啊,我们又不是外科医生。”
张小发他爹摇头,“我四处打听过了,器官库紧张得要死,排二十年也排不上!除非去买黑市上的器官,可那玩艺儿又犯法!林先生,我听人说,不是可以把什么驴的给人接上么?”
呃……
我一阵苦笑,看来久病成医,他们自己也没少查这方面的资料。
我无奈地说:“张叔,小发这个并不是器质性的损坏,而是自己没了,就像压根儿没长一样。”
张小发他爹非要把卡推过来给我,“林先生,这钱你收下,当治疗费了!只要你肯想办法治病,甭管成不成,我绝无怨言!”
我沉默着,这钱哪能收呀,根本就是烫手的山芋。
吴八一说:“叔,要是有办法早就想了,我们实在是没辙呀!钱你还是拿回去吧,全国各地打听打听,总有能器官移植的地方吧?”
“不不不,我怕一折腾钱就花光了,这钱我还是交给你们,林先生,求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