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千万不要被彭一给骗了,他是什么人在这八百里城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王生着急的解释道:“这种人肚子里的坏水太多了,他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的。”
彭一怒视着王生,“我是一个坏人这一点我不解释,但你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表面人模狗样,但实际上却一肚子男盗女娼,一肚子鬼祟计量,把他的心刨出来绝对比我的更脏…”
“道长您要是因为当初的事惩戒我,收拾我,我没有任何的怨言。
但在今天这件事上请务必相信我!”
“道长您不要信他的…”
“好了…好了…”
张宝仁止住了两人的争论,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你们两个这幅样子,我是谁都不敢信。”
“…那道长不妨听一听我的故事。”
一道清脆温柔的声音忽然在这小小的厨房中响起,在房中三个男人的耳畔回荡。
闻言,张宝仁眼中闪过一丝果然,脸上也浮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彭一则在瞬间满脸骇然,攥着拳头绷紧了身体,朝着屋中四处寻找,“是云娘吗?你还活着…你在哪里?”
而王生却是面色惨白无比,身体不断的颤抖,就跟筛子一样。
随着熟悉的阴冷之气浮现,张宝仁转头看去,灶台旁慢慢浮现了一个穿着素白长裙,插着翠色玉簪,相貌秀丽气质温柔的女人。
这人出现之后恨恨的瞥了彭一与王生一眼,看的两个男人脸色乌青,心神欲裂。
然后朝着张宝仁一福,“道长今天既然在这里断恩怨,那么小女子也想请道长为我评评理。”
“须要让那些人知道,死人也是会开口,也是有话要说的。”
张宝仁笑道:“那么夫人你就来说一说你的理吧。”
…
白裙女子道:“我出生在一个小富之家…同时也是家里第一个孩子。
但因为是女儿身,所以父母对于我的诞生并没有很高兴。”
“正因为此,我从小就得乖巧懂事,就得学会各种规矩与礼节,就得做一个知书达理,丝毫规矩都不敢逾越的‘好’女人。”
“只有如此才不会让我的父母失望。”
“家里好像有一个被无数规矩所编织的大网,把我牢牢的束缚住,让我不能呼吸;
只有在外面,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我才能松一口气。”
“在家里感觉到的压力、束缚越大,我就越想要挣脱,越想要四处撒野。”
说着便看了一眼彭一,“和他结识也是因此。”
“那一天我在外面见到一个瘦小的孩子被人欺负,我就上前帮了他一次。就此我们两人便认识了。”
“因为没人愿意跟他玩,而我也因为父母家里的原因,也没有几个朋友。
所以我们两个就慢慢的熟识,慢慢变得亲近,曾经也非常的要好。”
“但是就在我们变得熟悉之后我才发现,之所以没人和他亲近,并非只是因为他的样貌和懦弱。”
“他的本质其实是一个变态。”
说到这里,白衣女子的声音变得尖细,周围的温度也随着她的语气而变得阴冷,冻得人心发寒。
“我和其他人说上一句话他都要生气很久,而在他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偷偷的,用非常残忍的手段去虐杀一些小动物。”
“有时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甚至在偶然间我发现他竟然还偷偷的跟踪我,最后我因为害怕就和他慢慢淡了联系……”
“再然后我就遇见了他,我的丈夫。”白衣女人笑语盈盈的看着王生,虽然嘴上里在笑,但语气和温度却更加的阴冷了。
直把王生看得颤颤巍巍的,把脑袋埋进怀中。
“他看着温文尔雅,身材样貌都好,文采也是斐然,更重要的是他满口的花言巧语,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我一个小姑娘轻易就被他迷的颠三倒四,然后就被他俘获,被他骗了身子…”
“曾几何时我还以为这辈子总算是熬出来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多么的幸福…
但骗子就是骗子,不是一张好皮囊就能遮得住的,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了他的狐狸尾巴…”
“有一天我被人告知他和别的女人在外厮混,要知道那可是我怀有身子的时候啊!
我心里悲痛欲绝,但还是忍住没有大闹,只是质问…但没想到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牲却因为我骂了那个狐媚子,就给了我一巴掌。”
“也就是那一巴掌我的孩子没了,我就此也死了心…”
“而给我告密的人就是他…”
白衣女子指着彭一冷笑道,“但是他的目的也并没有多么的纯良,他只是想看着我的生活变得多么的悲惨,想要高高在上的踩踏我的自尊…”
“最后再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骗得我的感激涕淋,骗得我的身子…”
“我被他骗了,就在我原以为得到了第二份爱情的时候。”
“我们在一起久了之后,我终于又有了孩子,但当我满心欢喜告诉他的时候。
这个王八蛋却说这个孩子不能要,说什么会影响他的仕途,会招惹闲言碎语,会让人家说道。”
“什么男人啊,当初满口的真心,这会儿却说嫌人家说道,嫌影响自己了。”
“但是在与王生有冲突的时候,却可以得意洋洋的炫耀我为他怀了孩子。这会儿就不怕了吗?
还是说只有他是人,我就不是人,不怕人家说到道吗?”
“我那第二个孩子也没了,但我却觉得非常高兴,没得非常好…”
“哈哈哈哈哈………”
白衣女人状若疯狂的笑着,“天下男人都是一样,表面想活的像个人,骨子里却是脏的臭的…”
额…张宝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想说其实也是有好人的。
但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便咳嗽了两声,认真的说道:“现在你的故事又是这样,和他们又是不同…”
白衣女子重新恢复了温婉端中的模样,朝着张宝仁深深的一福,“我一个死人,也不敢奢求太多,只想要一个公道。”
王生着急的喊道,“大人您可不能听她胡说,一个鬼怪跑过来说她曾经是我的妻子,这像话吗?”
“我的妻子已经死了,这只是一个披着我妻子皮的恶鬼,鬼话连篇说的就是她。”
“这次请道长您来,就是为了降服这只恶鬼的。”
彭一看了看左右两人,也跟着说道:“我只想要一个清白,同时希望大人不要被他人框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