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被解,大长老也从屈辱的欺压中站起了身来,他赤红着眼睛,一边压榨着体内不多的神光。
同时拿起那个看似是原木,但是坚硬与重量丝毫不逊铁石的法杖,朝着那些惊慌逃窜的长老们…朝着偶然挡在身前的神侍们…朝着一切敌人砸去,见人就打。
而他的那些对手在应对那疯魔法杖的时候,自然也是应时的出现了同样的凝迟,然后被其一杖打的七孔流血,脑浆成泥。
这些变化当然都是张宝仁的手段,用的便是刚所学会的雷法之中无影无形的水雷。
本来是为了掩盖身形所以选择使用这门雷法,但随着使用张宝仁却是忽然发现这门雷法真是好用,无影无形,一打一个准,让人不由而欢喜。
当然吾之欣喜,彼之难受,对死亡的那几个家伙而言,这玩意儿简直恶心难受透了。
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那让人难受的要死的时机。
就好像在一个正在全力奔跑的人的脚后跟轻轻的踢了一脚,任谁都要一个踉跄。
除了已然被削首的第三神将和大长老那里,另外其它的所有战场,所有的交锋中也都不时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时便有归一神教之人出错被杀,而胜利者又奔向下一处战场继续着厮杀,继续着趁机斩首。
就算很多敌人已经发现了这种隐秘的攻击,但依旧不能躲避,反而还因此让威慑力还要更强了,不等张宝仁出手就在多重压力下被压的崩溃,然后身亡。
强弱,胜算就像滚雪球一般,快速的膨胀。
元始神教的所有人都满身浴血杀到了疯狂,而归一神教的那些长老神侍们则是惊慌、狼狈、疯狂、反扑、跪地求饶…无一不有。
但都没有任何用处,等待他们的唯一结果只有死亡。
噗噗的响声零星而止…当一切的活口都被清理,金碧辉煌的房间便成了一个比屠宰场还要更加血腥的地方。
这时,张宝仁这才从没有人注意到的干净墙角显出身形。
他静静的扫过那些眼睛通红满是疯狂的神将,当这些屠夫的眼神从危险到重新变得安静,到最后心中惴惴不安…
这才轻轻的哼了一声,“无论做什么事,在什么地方,心不受控制的那一刻,就是身死之时。”
“现在可还不到安心歇息的时候,不在的那些长老祭祀,那些死硬分子们,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随着话音落下,除了张宝仁之外的所有人便自房间内消失。
月光与宝塔神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一道道残影从塔中飞出,没入黑暗之中,好似幻觉一般。
但随之便不断有打斗、叫喊、吵杂、闷哼、兵器碰撞等声音在归一神教驻所的各处传出。
不时有灯火一明即暗,无数人捂着嘴藏在被窝里,嗅着那淡淡的血腥味瑟瑟发抖…
张宝仁踩着一个个血色的脚印,来到了窗边,透过琉璃窗户看似悠闲而又无情的俯视着周围的刀光剑影。
这可不是好似大老爷一样没事儿看景,看着只是发号施令的他,实际上却要比任何人都要做的更多,比任何人都要卖力。
刚才以无形之雷致命一击奠定了胜局,现在他依旧在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
「隔垣洞见」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其中,洞穿所有身怀归一神力的人,看穿一切破绽。
神力充当着彼此的联系,由元神运转调节一切变化,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浪费丝毫力气。
此时的他仿佛一个大脑,一个微操大师,将行动中的元始神教所有人都归为一个整体。
让这些元始神教最强者所组成的利刃,一直保持在一种高效的切割状态之中。
说是那些人在动手,其实不如说张宝仁才是那个捉刀的人。
逐渐的,这片区域变得越来越寂静,越来越死寂,甚至就连狗都不敢叫了。
永恒不灭的神塔就仿佛陷入无边黑暗的一点微光。
随着一位位带着疲倦与兴奋,伤痕与血腥的人影重新回到最开始的那个房间中。
归一神教,准确来说是归一神教于凡俗中的有限力量至此消亡。
但此行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这只是行动中的插曲,真正的成败还要看那最为重要,最为关键的战场。
神教的根本从来都不是与神一体的圣子,也不是核心的长老和骁勇善战的神将神侍,而是所有人共同的依托神灵。
…
张宝仁带着一行杀气毕露的神将和一道道血痕,上了神塔最顶层第九层。
这一层是一个煌煌生辉的神殿,当间充作神像的是一个人头那么大,仿佛月亮一般照的宝塔周围和这个神殿中如同白昼的鲛珠。
归一神教的根本概念是万物归于一,标志是圆球或者一点。
因而这个好似灯塔一般照亮指引着无边信众,与其标志相同的东西便是其教中的圣物。
大概就相当于元始神教广场中的那个白玉雕像。
张宝仁以一种没有丝毫感情变化的目光看着这个无数人的信仰,单论价值也是连存的宝物。
而随他一同上来的元始神教众神将们则按照计划进行着布置。
他们拿出一个个带着血迹,从下面的一些神殿或者人家中拿出来的香炉,围绕着神像摆好。
甚至还有人从下面带着几个软垫,有些讲究的放在香炉后面。
接着以刀刃或是什么各式各样的工具将香炉中的红尘土压实,当一切准备完善之后,便郑重的面朝神珠跪坐于地。
一直不动的张宝仁这时便伸手一挥,就见一大股黑色带着紫意的香粉如灵蛇一般扭动着,分出十几股,然后于半空自行勾勒成纂。
接着稳稳的落在众人面前的香炉之中。
最后张宝仁也顺势跪坐在了一个旁人预留下来的软榻上。
元始众人伸手按向眉心,微微俯首,施着元始神教的礼仪,嘴里念道:
“礼赞归一神尊…”
“您是全,也是一,您是世界最初的一点,是诸果之因…”
“您是鸿蒙造化第一神…”
“您是开天辟地元始天尊…”
“礼赞元始天尊…”
一帮子刚清洗了归一神教的元始神教精英们,带着还未擦拭过的血腥与伤痕,在归一圣地中虔诚的祭拜着,再配合那诡异的祷词,实在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让归一邪神真正的皈依。
有言道:神即是道,神与道同。
但这说的是九州正神,如神赐之地的这些邪神与之还有所不同。
正神与邪神的差别首先便是本身力量,九州那些正神们在未成真正的神灵之前,本身便已经是近神者了。
在借助信仰之力更进一步之后,便化身为众生眼中的真正与道相同的“神”,一边上体天心大道一边下应红尘因果,运转着世界。
而邪神则是见到了九州神灵之后,渴望那浩大的力量,借助封神之举收割力量,收割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