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局拿了个靠垫垫在褚怀御的身后,扶着他往一边靠了靠。
“那咱啥也不做,就等啊?”
马局问道。
我也是看向了褚怀御,这种蛊术师的同行竞争,他最有说话权。
“你们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去隔壁看看那个叫徐慧的在不在。今天下午蝈虫蛊给我消息的时候,就是从那个徐慧的身上传递的,说不定辰小土你过去能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得了的事情?
无非是看到一场大乱炖。
刚才到708包间门口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
褚怀御的蝈虫蛊是下在了徐慧的身边,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褚怀御得到蝈虫蛊的消息应该是从徐慧的身上。可现在呢,蛊术师在隔壁,刚才的张祥文和张娟也是进了那个包间。我就算是用脚后跟去想,也能想到他们是一起的。
至于彼此之间到底怎么认识的,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查找。
见我还在笑,褚怀御开口问道:“你的冤家都凑到一起了,你还有心情笑?”
没看他,我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干脆靠着一边的沙发躺了下来:“不笑难不成我要哭吗?如果哭能解决目前的情况,那我肯定天天哭。”
再说了,他一个专业人世都说要等,那我这个业余的肯定是听专业的。
马局见我真躺下来了,瞬间就急了:“小土,你现在可不能躺,咱们今天的目标就是要将那个蛊术师给解决掉,你这一躺,不会是想让我自己解决吧?”他放弃了褚怀御凑到了我身边。
褚怀御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桌子,忍不住打趣道:“你以为她是真想躺?她是因为专业不对口,想出手,找不到头绪。但凡隔壁那个人是邪修或是邪道,马局你现在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虽然我和褚怀御相处时间不长,可他对我的打架风格倒是很熟悉。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惆怅了,师傅临走的时候还跟我说过,蛊术师基本都是靠蛊,实战不强,遇到之后让我下雷火劈就行了。可现在,褚怀御都被干倒了,我怎么也不能往上先撞。
况且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说,隔壁那个蛊术师是个纯正的苗疆蛊师。
说句不好听的,道行深的邪修修的终究是拼凑的邪法,和正经的比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像万物汇那种一心只想走偏路,靠着杀掉恶鬼和其他同行来汲取道行的,打起来,我基本上都有把握对付。
因为师公曾经说过,邪修道行再高也比不了真正修道人的心。
我师傅当年也是二十岁,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道心,拿着一把桃木剑一个黄布袋打趴了很多道行高深的邪修。
但是那也仅限于各类道法邪修,没掺和到什么蛊术师,扎纸匠,捞尸人这些阴门的路子。
老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也不是一个人能占两三行的。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全部都精通,顶多学了个皮毛。
尤其是阴门这一类,每行的讲究多,规矩多,门道更多。
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就折在其中一个门道上。
说再说,隔壁那个蛊术师修的也是正经的苗疆蛊术,我这修道的,和人家打起来,先不说有没有胜算,这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被偷偷下蛊。
毕竟背后的爪子伸出来,很多明眼人都看不见的。
想着我将一边的抱枕抱在怀里,闭着双眼准备休息,放松后,身上传来下沉感,连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放松下来:“改天有时间我得把这块短板补上。”
“补上?你真以为这么好学呢?”褚怀御也抓了个抱枕躺了下来。
马局见我俩真躺下了,急头白脸的:“两位大师,你们还真就这样等着啊?”
褚怀御伸出了一只手臂抬了起来:“嘘,小点声,隔壁有人听着呢,等着吧,马上就找过来了。”
说完,他那边发出了一阵微鼾声。
入睡速度奇快。
我半起身,抬眼看他,好家伙真睡着了。
马局蹑手蹑脚走过去,蹲到褚怀御身边,还扒拉了他一下,见他没啥反应,这才朝我摊开手走了过来。
“小土,咱现在咋办啊?”
我双手抱着抱枕,头平躺,声音闷闷的:“二哥,你问我一个晚上咋办了,你家偶像不是说了吗,等呗。”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啥,但是半晌只有一声皮球泄了气的声音传来。
我将头歪向沙发里面的方向,放空脑袋准备休息。
这一闭眼,等到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快一个小时后了!
迷迷糊糊的从身上掏出了手机,一看时间,都七点半了。
从沙发上坐起来,我才看见包间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进了一个人。
而且我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我看过去,那个人站在大门口的位置,浑身上下穿着黑色袍子,宽大的帽子盖住了她的头,黑色的围巾将她除了眼睛以下的所有部位全部都盖的严严实实的。
唯独露出来的那一双苍老峻黑的手让我觉得她是有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