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局就坐在我旁边,看到我起来了,紧张的拉了我一把。
褚怀御也醒了,还坐在之前的位置,双目阴冷的看着那个人。
“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没扭头,盯着那个人问马局。
马局往我这边凑了一下,极其小声道:“就刚刚,你醒前约莫一分钟的时间。”
这么巧?
我拧眉。
褚怀御却开口道:“来了就进来吧,不要站在门口引人注意了。”
他翘着二郎腿,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
门口那人听到褚怀御说话,竟然真的迈着步子往包间里面走。
我和马局跟没见过世面一样,眨巴着双眼看向了褚怀御又看向了那蛊术师。
总觉得两人之间有故事。
等那人路过我面前的时候,我甚至是闻到了她身上巨臭无比的蛊虫气息。
徐慧身上腐烂的蛊虫气息那么重我都没闻到,可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我不仅闻到了,而且熏得我差点没缓过来。
“好了,你就站在那儿吧,别过来了。”
那人还没到褚怀御面前,他就面色不好的伸手阻止了她。
那人步子都快到他面前了了,就这样乖乖的又退了回去。
这也太听话了……
我吞了口唾沫,嗓子有点干涩。
马局是普通人,什么也没闻到,见我和褚怀御都捂住了鼻子,疑惑道:“有味道吗?我怎么没闻见?”
我没回他,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往褚怀御那边坐。
他双腿一抬,直接挪了过去。
那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脚下的步子很自觉的又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在我和马局吃惊又疑惑的眼神中,那人对着褚怀御跪了下来。
“少主。”
一串仿佛被热水烫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有点懵逼。
这不是敌人,是手下?
“起来吧,现在已经不是老社会了,没有下跪请罪这么一说了。”褚怀御抬手挥着鼻尖的味道。
“怎么回事儿?”
马局低声喊了一嗓子,褚怀御这才缓缓开口解释道:“她叫阜南,早些年因为修炼邪蛊差点死了,被族长也就是我爸救回去后就一直待在我们村庄里。但是我爸不让她修邪蛊,说邪蛊害人。她不听,后来为了修邪蛊,从我们村里跑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回来过。我也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和她有关系。”
说完,褚怀御将手里的抱枕换了个方向;“刚才要不是她站在大门口,冲我喊了少主,我都不知道是她。”
我转过了头朝着阜南看过去。
她就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包间大门的位置。
我扭过头,朝着褚怀御挑了眉头,示意他赶紧问清楚,褚怀御这才开口朝着阜南问道:“阜南,当年我们家待你并不差。族长也说过让你不要学邪蛊,你为什么还要执意学邪蛊,这么多年过去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启南市害人?”
阜南双手垂在两侧,听到褚怀御的话后,默默低下了头:“报恩,续命。”
“说明白点,嘴巴张开了。”褚怀御有些不满的叫道。
阜南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嗯的长叹声,随后才开口道:“阜南出来后一直躲在村子附近学蛊术,后来不小心在路边的车里睡着了,车子将阜南带到了启南市的垃圾场。阜南就在垃圾场里生活了几年,后来阜南生病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她声音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情绪。
“阜南就离开了垃圾场,有一段时间,阜南一直没有找到适合下蛊的人,差点死在路边的时候,小慧慧出现了。小慧慧救了阜南,让阜南把血情蛊种在了她身上,小慧慧让阜南拿了好多的寿命...”
“啪!”
阜南的话还没说完,褚怀御面前的水杯就被他一下子摔到了阜南的面前。
阜南身子抖了一下,瞬间人就蹲到了地上:“少主,阜南是不是做错了?”
褚怀御长呼了一口气:“族长当初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练邪蛊!邪蛊害人更能害你自己!你差点没命了不就是因为修炼邪蛊被蛊虫反噬!你不停手也就算了,反而利用血情蛊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罪名放到我们族里是要接受千虫百蛊撕咬七七四十九日,直到死都得带着千虫百蛊下地狱!”
犯了大错的蛊术师最残忍的死法就是接受千虫百蛊的撕咬。
阜南人蹲在地上,听到褚怀御的话,双手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声音害怕道:“是小慧慧问阜南有没有可以让好多人喜欢她的办法,阜南当时快没命了,所以就想帮她也想给自己续命。少主,阜南错了。”
我紧皱着眉头,看着蹲在地上被褚怀御吓的直打颤的阜南,有点懵逼。
我本来以为对方是个大人物,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个一门清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