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就欠揍, 再配上那人的表情,宋言宁差点按不住自己的拳头。
“你是谁啊?”他面带不爽的问。
谁知那几人听后竟都笑了起来,那粗眉细眼的人更是嚣张,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唰地一声展开, 装模作样的扇起来。
宋幼珺看这作派,心说还真有人大冬天拿个扇子摇来摇去啊?
虽说平时宋言宁总是犯傻, 这会儿却无比清醒, 一语直击要害, “酒楼后门装剩菜的桶子都没你能装, 这寒冬腊月里你拿个扇子摇,生怕自己脑浆冻不上是吧?”
话说得太直白,且相当不客气, 那男子一下就黑了脸, “小小年纪竟敢这般出言不逊,倒不知你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少爷。”
宋幼珺一看就知道这拿扇子的男子是个领头的,其他人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只是这般嚣张做派显然在仓阳城是有一袭地位的。
再看那男子虽然形象猥琐,有几分地痞流氓之态,但衣着华贵且佩金银玉石满身,若非是出身显赫之族也必是万贯缠身之家。
这种仗势欺人之族若为官必定贪赃枉法, 屡犯律法,若为商也必是黑账本一沓一沓的, 一查一个准。
宋幼珺朝姜沂川看了一眼, 不知他是什么想法。
这人算是撞枪口上来了,如若姜沂川存心刁难,说不定能直接动手处理了这地头蛇。
谁知姜沂川压根没在意那人, 只是目光仍盯着桌上的茶水,若有所思。
恐怕还在思考这茶中的玄机。
“你管小爷被谁娇生惯养,这般跟你说话已是客气,少在此处狗拿耗子。”宋言宁不客气的回道。
“好厉害的小少爷。”那人气笑,腾地一下站起来,“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说着一挥手,守在一旁的随从便大声呵斥起来,将周围人全部推开,把宋言宁几人围在其中,凶神恶煞的瞪着。
宋幼珺左右看了看,见姜沂川还在思考茶的事,便用手肘撞了撞他的侧腰,“你在想什么呢?别人要揍我们了。”
姜沂川道,“我好像知道为何你和六六喝这茶是苦的了。”
“什么原因?”宋幼珺也好奇。
他忽地站起身,对随从道,“将这两碗茶端走,小心别洒了。”
直接无视了要找茬的人。
那人一见他起身,喊了一嗓子,折扇一合笑道,“哎!你是不是怕了,所以才强装镇定想要逃跑?”
姜沂川抬手,很是随意的做了个手势,就见身边的随从一晃眼就出现在那男人面前,手中的短刀正抵着男子的脖子。
动作太快,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那男子一动才惊觉下巴贴着个冰凉的东西,他打起了哆嗦,“你你你、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若是敢伤了我,也走不出这个仓阳城。”
姜沂川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现,但宋幼珺觉得他的眼睛里自始至终都藏着不屑之色,仿佛这个人根本没有资格引得他侧目。
很快四周就被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也站得远远地。
宋言宁道,“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还嘴硬?”
楼中下人也拿了长棍一圈一圈的围在身边,显然是与那男子是一伙的。
宋幼珺看了看随从手中的茶,似乎明白了,这桩热闹事恐怕不是巧合,而是先前他们察觉出这茶有问题的时候就被盯上了,现如今又要把茶带走,那些人自然会出来阻拦。
姜沂川倨傲道,“找个够资格的人来与我说。”
他抬步就要走,拿扇子的男子急忙叫喊,刚一动身鼻子上就被随从用刀柄狠狠砸了一下,顿时惨叫出声,一鼻子的血喷涌。
随从顺势踢了一脚他的腿窝,他因疼痛蜷缩起来的身体当即跪在地上。
周遭人见状,想要动手,却被一声“住手!”阻止。
宋幼珺听着声音耳熟,循声看去,就见一少年自人群中走出,长发冠玉,身着墨绿长衣,披玄色大氅,脚蹬一双银丝长靴,十足俊俏。
竟然真的是顾知礼。
宋言宁立即凑到宋幼珺身边小声道,“我没看错,就是他!”
“他来仓阳城做什么?”宋幼珺喃喃自语。
“堂弟!”跪在地上被按得动弹不得的男子大喊,“堂弟你快救我!”
顾知礼几步走来,却并未看那男子一眼,而是率先向姜沂川恭敬行上一礼,“王爷,方才堂哥不知您尊贵身份,多有得罪,还望王爷莫要动气。”
姜沂川这才转过身看他,“你为何在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