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出去自己头脑之中的思绪,任太虚又是开始看着自己考卷之上的下一道题——治理河道!
治理河道,任太虚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经验,而且即便是有太多的经验,任太虚也不打算全都是细节的写出来!
对于这种问题,任太虚还是打算尽量的写一些自己清楚明白的,同时却又不是超越了此界目前的科技水准的答案。
毕竟这也不是最重要的,这治理水道,只要是能说上一二就可,让人知道你不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便是。
所以只要适当便是最好!
“的确是用上一二就可,科举最重要的,还是经义五道。”
“要是有愚蠢的人,自作聪明,在史、策二道出了大彩,掩盖了经义,就可能被归到了只干事不升官的浊吏之属中去。”
即便是任太虚无心仕途,但是也不打算当这样的蠢人!
专业人士从来难升官,这是古今定理!
历史上那些什么种植专家、河道治水专家,在他们的专业绝对是首屈一指,但是大多数都是一生都只是斗米小吏。
而且这种干实事的才能,最容易受到嫉恨。
因此,此时的任太虚不宜锋芒,只要表现出自己有干实事的潜力,不是袖手谈心性的迂人就可。
任太虚对此有些心得,自然对主题把握得十分准确!
新手经常引经据典,堆砌辞藻,这种只能在县试(秀才)中存活,到了府试(举人)中就会被尽数淘汰。
历史上多有年少中得秀才,一辈子考不了举人,就是根本没有转过这个弯。
举人文章,讲究的就是行文的精悍洗练,要是达到了增一字嫌其累赘、减一字达意不确的程度,就是进士翰林之境。
应题(不离题)、合道(符合四书五经及官方大旨)、引韵(引经据典非捏造)、理真文老(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恍惚之间,任太虚似乎又是有所领悟,这时不及细查,下笔有神,将二题草稿做好,已经是中午。
答完前两卷,接下来的第三卷,才是真的主菜!
这考试最是重要的还是经义大题,五道经义大题,每一道经义大题都是需要破题,然后写出自己的理解!
这些经义大题才是衡量中举的关键之处,只要这五道大题俱佳,即便是前面的两卷答得稍稍差了一些,也不是没有中举的可能性!
但是即便是前面的答得再好,只要是经义比别人的差了一筹,绝对是上榜无望!
所以这五道经义题,任太虚都是需要分配好时间,进行反复的思索,先是破题之后,作答!
其中最是重要的又是破题,只要破题破的好,瞬间就是能吸引住考官的目光!
任太虚看着第一道大题。
题目:我未见好仁者。
这道题是论语之中的一道,全句是“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
意为我没有见过爱好仁德的人,也没有见过厌恶不仁的人。
若是不联系下半句解读,立意定然出差错,只算一道很中规中矩的题了。
难度并不大。
就是因为太平庸了,想要答出彩,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任太虚想了一想,之后,才是心中突然有了思路。
才是提笔写到:圣人慨成德者之难,因言弃德者之众焉!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之间便是三日,这三天里,任太虚也是不急不慢,然后完成试卷上的考题。
足足检查数遍之后,待到了一切都是并无缺漏,才是交了试卷!
离开考场之后,任太虚直接就回到了东院,此时的东院又是逐渐热闹起来,大多数都士子都是从贡院之中出来了。
除了少数人实在是自觉没有中举上榜机会的,其余的士子此时都是兴高采烈!
而蒋若文,蒋若武连兄弟连同马昕杰、谭航都是第一次参加乡试,此时回到东院更是显得兴奋!
待到任太虚回来之后,谭航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开口道:“太虚,为何回来得这样迟缓?”
任太虚脸上淡然的一笑,开口道:“多加检查了几遍,自然是慢了少许!”
马昕杰笑着开口道:“这次倒是当真是考到了北疆的战事,也不枉我们之前谈论一番!”
蒋若文开口道:“这次的经义大都是不难,却是比往年少了不少的晦涩之处!”
“哦!如此说来,若文你倒是胸有成竹了?”
“哪里!哪里!谭兄一回来便是眉飞色舞,也足以见对于此事十拿九稳!”
“哎!若文,你捧我!”
就在众人的说笑中,任太虚也是露出笑容,开口道:“好了,就希望我等此次都是能一举上榜,名传一府!”
众人闻言,都是一笑,然后拱手道:“如此便是借太虚吉言了!”
“哈哈哈!”
显然,科考完毕,众人也是不在像考试之前那样的紧张。
而且考题却是不难,众人答得不错,此时的心情都是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