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早已是日上三竿,逾白有些局促的盘腿坐在房间的地上,七人一脸严肃的团团围坐在他身边,皆是看着那颗躺在地上的石头,心里头犯愁的思绪绝不止一星半点。
“这玩意儿怎么再给他安回去?硬塞吗?”
K一直沉默寡言的坐在一旁,有些面色不明看着那颗在脱离了本体之后愈发闪亮的翎石,随即开口说道:“确实有这么几种方法,但也都只是很早之前的人类利用有限资料进行的猜测罢了,而且也不一定适用于类人鸟。”
“算了,那些方法都不怎么靠谱,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逾白站起身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给我一把刀吧。”
K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秒钟,随即从身上摸索出了一柄袖珍的小刀递给了他。周微诗看着他摸索着接过了刀,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你干啥?”
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待目送着逾白一言不发的走到进房间之中拉上门,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爬着凑近了房间门,却是在一瞬之间便听到了一阵皮肉割裂的声音,不禁愣在了原地。
自己似乎能想象到他在用什么方法了。
“这是个狠人啊……。”
许祈瞥了一眼她吓得有些苍白的小脸,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好奇心害死猫。”
“这种方法虽然粗暴,但也是最立竿见影的方法了。”K面色平静的看着那扇门后的安静,转身离开了房间。
“先出去吧,让他稍微缓一缓。”
话音刚落,众人一呼而散。
慢悠悠的走在雪地之上,莫恩漫不经心的踢着积雪,有些若即若离的跟随着前面的那个身影,却是忽然见他停下了脚步。
“你跟着我?”
“不然呢?许祈刚离开就去找周微诗了,跟牛皮糖一样拉都拉不开。司舟和那两个维系派的也不知道都去哪儿了,我不跟着你难道自己去蹲角落么?”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行踪,她也倒不再掩饰什么,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倒是把自己划的很清楚。”
她无所谓的甩了甩手,有些得意的笑道:“这一点儿你就不如我了吧。我虽然不怎么喜欢独自一个人,但也没理由去打扰别人的计划。”
“所以你就选择来找我?”他瞧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点点的人,却是忽然起了几分逗她的心思,“那如果我也不欢迎你呢?”
K站在原地有些期待的等着她的回复,却只见莫恩微微抬起眼来冷冷的瞧了他一下,随口说道:“不欢迎?那就杀了你。”
“……。”
说好的不强势呢……。
果然还是跟在自己身后。
周微诗早就知道许祈正紧跟在自己后面,倒也只能百无聊赖的走在雪地上,却是忽然感觉体内传来了一阵不明的异样,瞬间便停下了原本轻快的脚步。
好闷……。
“情况还是那样吗?”
她稍稍喘息了片刻,终于是觉得有所缓和,便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那些能量终归还是不适合你的,早知道就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周微诗看着她的欲言又止,笑了笑:“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当年我流落街头的时候,拳头棒子啥的都和我的皮肤来过亲密接触,什么样的苦我没受过。“
她每每提及这些曾令自己日夜难眠的痛苦之时,却总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所以别总是对我太关心了,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一点点的挫折是打不死我的。”
许祈看着她一脸无邪的笑容,心里头的愧疚更甚。
“我的意思是,人终归都是有极限的,我不应该让你那么快就跟着我们一起出任务,你应该待在组织里多训练几年的。”
“不是吧!还要继续训练?你这是关心我还是诅咒我!”
几乎是应激反应似的,周微诗一听到那两个词便一蹦三尺高,看着眼前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假慈悲的许祈,只心道这厮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被摧残,甚至因此短命,我也不绝不可能再回到那样变态的训练中去了。”
“……,所以我就是说你太浮躁了,谢文在这件事上从来不听我的建议,总是信奉放养至上的理论。”
“我不听,他才是真理。”
周微诗倔强的仰着头,像是铁了心的就要和她唱反调似的。
气不死你。
“……。”
她瞧着眼前人被自己噎的说不出话来,正洋洋得意之时,却忽然想到了自己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某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