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核心的战斗力们呢,当然是徐州豪族士家,可他们哪有心情和精力去骂这个事?!
全部在与陈珪死磕,内耗上了,因此,这么天大的一事儿,到最后只是平平淡淡的,就这么被接受了。
当然了,这种事也只在徐州城内可以,暂时别处,是不可能接受的。
但万事最怕会形成定例,一旦形成了定例,就有例有循,以后再辅开摊子,事儿就好办了……
使者依旧有点不敢相信,道:“投奔来的能人贤士呢?!”
郭嘉可比他通透,笑道:“有点自尊自爱的人,不会来徐州奔吕布,而来的人,本多是自由洒脱之人,他们见了此,并不迂腐……”
使者说不出话来了。一时怔怔的。
这徐州府如此有活力的样子,像是一个会发酵的机器,不知道何时能将整个世界给吸进去,叫人惶恐,和不知所措,以及对未知的恐惧。
使者越呆越是沉默。当然也收集打探了无数的消息。
陈宫来告诉郭嘉,吕娴去屯兵小沛了,因此只恐要等她回来再相见。郭嘉表示知道了,也是慢吞吞的在徐州呆着,他知道,他必须要见吕娴一面,而吕娴也需要见他一面,这是他们身为谋者的默契。不然双方都无法心安!
郭嘉寻不到吕娴,便去寻贾诩了。他要见一见这个人!
而此时呢,吕娴和徐庶,带着兵马终于到了小沛,沛城还有刘备留下的人交接,一交接完便离开了沛城走了。
吕娴明显的感觉到小沛与徐州府的不同。
明明距离不远,然而,这里的百姓的眼神与徐州人看向吕氏父女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人眼神防备,警惕……当然了,百姓能有什么攻击力?也不可能有攻击力。
“刘使君真不愧是刘使君啊,”吕娴忍不住对徐庶吐糟道:“这收拢人心的能力,我爹修炼一万年也不如之!若说忠心,现在的徐州府是开放,然而若说都对我爹忠心,那是瞎说。顶多是稍微崇拜一下罢了。而这沛城在他手中才多久,看看这些百姓的脸,行吧,我们便是对他们好十倍,他们也未必领情了……”
“女公子需要这些百姓领情吗?!”徐庶笑道。
“那倒不是,”吕娴笑道:“算了,只要不闹事,我只管叫人好好治理便是。不能因为他们对刘备忠,我就不能容。我吕娴的肚子很大,很包容的……”
徐庶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本以为她会很介意,没想到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对百姓一切如旧,”吕娴对随行文臣吩咐,又笑道:“听闻刘使君还带了五百户走?!”
徐庶忍着笑道:“是!”
“这拖家带口的,也怪不容易的。”吕娴失笑道。
“吴景回江东去了,他施恩,也不是人人皆肯受。”徐庶道:“吴景就很聪明。一日不曾逗留,一交接就上了马车回江东去了,连刘使君连做好人的时间都不曾有。”
吕娴哈哈大笑,心里好受了些,道:“也是,人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信仰,总算有一个不睬刘备的了,不错不错。”
“怕是瞧不上刘使君,孙策已是吴侯,刘使君再是宗室之后,吴景却也是名门之后,况又被抢了广陵太守之位,哪里会真的高兴?刘氏宗室子弟遍布大汉的各个角落,多的是,吴景也未必肯个个都要尊敬。”徐庶道。
吕娴听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不是她对刘备有偏见,而是现在的刘备正暗搓搓的盯着徐州府,又与陈登勾勾搭搭,又准备随时去抢寿春,她能高兴吗?!现在一看小沛的百姓都一个个的如丧考妣的样子,一时也是忍不住想要说说刘备的坏话。
徐庶焉能不知,到底纵容她。说到底,她再是精明,到底还是个孩子呢。便是有些不爽,又怎么?
到底不及曹操的年纪已然不动声色,能老成到老谋深算。
其实别说吕娴,便是徐庶,其实也是很无语的,沛城的百姓,真个的像被刘备洗脑了一样。
在徐州治下,未必不好过,难道吕氏还能把他们拆了?但是,他们就是感念刘备的恩德。
这刘备更有意思了,走到一处,施一处恩,却不管这些人一旦念了他的恩,不能被后来管理者所容,会有怎么样的命运。
一如史上的徐庶,他母亲的死,未必全是曹操的锅。而徐庶一生之才不能尽用,也未必没有刘备的恩重如山一样施压,如这些百姓一样。
吕娴叹了一口气,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史上曹操对徐庶的无奈。
事情都这样了,还能咋的,难道还能杀了他们吗?!所以才说为什么老曹才是真正的雄主大略呢。可是便这样的雄主大略,估计在有些事上,也是被刘备噎的说不出来什么,不像她,年纪小,还能说说刘备的坏话。
但是曹老板就比较惨了,只能忍着。
估计后来,虽然容下了徐庶,但看到徐庶一副为刘备守节的样子,也是郁闷的不行的。
但是既使如此,也得把庙给徐庶,养着贤人啊。
所以许都也是极包容的。曹老板心胸非一般人可比。
看他身边的郭嘉与杨弘一对比,真的是惨烈极了。郭嘉淡定的接受了现实,他知道徐州不可从内部破了,所以放弃了这一行。但是杨弘却是失了控,得知袁术吐血,他来寻吕布,吕布不见,寻吕娴,吕娴不在,他竟跑去陈府要寻陈登……
一时之间,连郭嘉都看了个特别大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