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见之失色,道:“固防的各路人马何在?!”
入眼望去,竟是兵败如山倒,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到这般地步?!毫无抵挡能力?怎么可能!
心腹谋士见之,脸色也是惊变莫名,这,完全就是决堤之势啊。
现在这就是被动的,混乱的,乱七八糟的被挨打的局面!
有战将来报与袁尚道:“徐州兵攻我不备,我军又全集中精力在赵云身上,因此不防身后,竟不成势,因此被徐州兵马从各个方向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将军请稍安,各部人马已经紧急去调整战态,必能集中反击,还请将军稍退后候着,以免军中混乱被流矢所伤!”
说罢护着袁尚向后撤。
袁尚见之一言不发,只命斥侯继续去打探战场动静,以便能随时掌握战场动态,作出调整!
袁尚问左右道:“徐州兵马,人约有多少?!”
斥侯支支唔唔的道:“……因战场混乱,还未来得及统计清楚,还请将军稍候,必能汇整禀上!”
这竟是一无所知了?!
袁尚是真的既羞又愤,愤是肯定的,这么多的袁兵在此,斥侯营连身后跟了多少人都探不出,跟着人都无所觉,怎么能不愤。又怎么能不羞?!
这是耻辱,这是羞恨,还有不如徐州兵马的脸上无光的火辣辣。像一记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这场战事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可是也没有在徐州的地盘上。既都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徐州兵马却将他的行踪和一切掌握的一清二楚。而他袁兵所为,竟是对敌情一无所知,这怎么能不叫他愤怒和羞耻。
袁尚的脸色,说不清的尴尬,这不就是被人扒下脸皮,被迫认清自己斤两的羞愤吗?!
更因如此,袁尚心中更恨了,咬牙切齿的道:“……徐州几次三番与尚过不去!上次吕娴在冀州所为之事,今次又有此恨。若能侥幸而胜归冀州去,必与徐州不死不休!”
虽还没见到吕娴的面,袁尚已经将她恨之入骨了。
人一旦到了所谓尊贵的地位,扒下脸皮这件事情,是最令人痛恨的深仇大恨。
而此时的吕娴人已经进了主要的作战地,有战将遍寻回来,道:“暂且并未寻到赵将军!”
吕娴道:“无妨!我军拖住袁尚,子龙自能脱身!”
诸将道:“交战途中再继续寻找一番便是!”
吕娴画了一下这一带的地形图,道:“中间一条小道,连接这头到兖州腹地,正是子龙避来的要道。而在这两边,一处是茂密山林,一处则是崇山峻岭,虽然这处地形范围不大,然而内里地势十分复杂,袁尚想要从此绕出去,只怕一时寻不到路。”
“女公子的意思是,围死他?!”有战将道。
吕娴道:“你带人将这要道给堵死!若遇袁兵要从此路回,击退便可!”
那将领应了,笑道:“就叫这袁尚有来无回!末将这就去!”
吕娴命斥侯道:“去与臧将军报信,让他先驻扎在要道以外,见机行事,暂不必进入这里!”
斥侯应命去了。
算算脚程,臧霸离她的距离也不远了!
在没有臧霸的大军到来支应的时候,吕娴作战,只能急攻,而不能打大战和消耗战!
她是拖不起的!
因为袁尚的人马,依旧众多。
现在他不过是吃了对地形不熟的亏!
“击鼓!”吕娴道:“趁机厮杀一番,先挫挫袁尚的锐气!”
诸将从命,带着人四出,袁军不敌,被打了个落山流水。等袁兵反应过来反攻时,吕娴又急令鸣金收兵!
一时徐州兵像覆水之收一般的收了回来,收覆自如。
“为何撤兵?!”左右问吕娴道。
“一步将袁尚打怕了,他必要跑!”吕娴道:“不如先吊着,慢慢的打!”
况且她的人手也不足,只能打磨叽车轮战。
袁尚跑了,或是把袁尚逼急了来与她死战,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只要把袁尚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子龙有机会脱身,足也。
徐州兵马一撤,袁兵中的诸将也蒙了,急了一阵,没能追得上,只能气喘吁吁的回来禀报,道:“将军,他们撤兵了!”
“撤兵了?!”袁尚略有些不可思议的拧了眉,反而有些不真实的预感,道:“为何尚连是何人带兵都未见到,他们就撤兵了?!”
“敌方是何人带兵,汝等可探明?!”袁尚发出质问。
“这……”诸将面面相觑道:“许是对方惧将军之威,末将等都未见到究竟是何人带兵!”
“连敌方主将都不知是何人,这一仗还怎么打?!”袁尚大怒。
“将军息怒!”诸将道:“已遣人前去探明,必能得知!”
袁尚心内恼怒不堪,却忍着不发作,只道:“敌军必要扎营,去探清后,去袭营!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去攻打,尚亲自率兵去,倒要知道是何人,敢挑衅尚,竟尾随于我军之后,行鬼崇之事!见不得人!”
“是!”诸将也知失职,连忙应命去了。
袁尚心里不得劲,坐立不安,直到有人来禀明说对方在林中扎下了大营,袁尚便迫不及待的亲自带兵前去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