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不懂,道:“若曹军抓获袁尚,他们反倒占据了先机……我军一番攻打,为他做了嫁衣,这……”
“袁尚无论被不被抓,都影响不了大事。他落入谁的手中,也不重要了……”祢衡道:“我放出这个风声,是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提示他们多注意袁尚,少注意女公子……”
“先生是怕,他们曹军会绞杀胜者,准备围剿女公子?!”诸将忧心的道。
祢衡没有下定论,道:“看看再说,再看看,就能看的更清些……”
按理说,应当如此。就看曹军什么时候做了。
但是如果不做的话,这就更有问题了……
说实话,现在祢衡还需要再细看,才能做出判断来。
他自问谋略不比任何谋士差,唯一的差距就在于他掌握的信息少,以及所站着的地方不够高,才看的还不够全面。
他心里哪里能不急。
现在袁尚败已是定局。而必须要将诸将的注意力从袁尚这战上转出来了。不能只盯着他。而是要开阔更大的思维,去考虑更大的局面。
否则,就真的危险了。
所以,他才将袁尚败了的消息放出来,想看看曹军的反应!
信发出以后,曹真才对诸将道:“哼……这祢衡如今变得狡诈极了,说了半天,是想借我军寻找袁尚,却不说袁尚到底败亡几何,是全军覆没,还是带着残军逃亡……”
诸将道:“他是故意说的不清不楚,误导我们……”
“若是带着残局,这么多人,这么多的动静,不管是在野外,还是藏匿了什么城池,都不难找,越大的目标越藏不住……”曹真道:“就怕真的是全军败亡,这袁尚断尾求生了!”
“袁尚至于此!?”诸将迟疑的道:“若是单骑而走,除非有人护着他。否则他怎么也逃不回冀州去的。”
“兖州之境内城池许多,很难说就没有通袁氏者,护着袁尚有什么稀奇?!”曹真揉了揉眉心,道:“……信已发出,先注意各城池的动静。这几日,若有信来,第一时间给吾看!”
“是!”诸将应下了。
曹真想了想,冷笑了一下,道:“这祢衡是借着我的手来钓鱼呢!”
这是借他的手来发饵,然后等着他的动静再决定什么啊!
这个人当初没有杀掉,真的后患无穷,谁能料到,他与吕娴搅和到一块去了!
真是个大麻烦!
曹真心里的杀意真的是蠢蠢欲动!
但是他知道,此事必须得克制。如今的局面,不是杀掉一个祢衡就能够补救的!
他又何尝不是在权衡,穷途之时,便是身居高位的他,也会偶尔想到铤而走险的可能!
疯了!他揉揉眉心!学燕太子那一套,终究不是正道。至少现在,还远不至于到绝路之时,也没有走这种疯魔之路的必要!
他克制不住这样想,完全是因为他真的有点无奈。
现在只求冷静,只求许都的消息能尽快的与他联接上,不然他真的要发疯了!
“兖州各处,曹操控制的还算不错的,至少眼下并没有失去控制,固然有向着袁氏的人,但一定有更多的忠心耿耿向着曹操的人。这袁尚若要躲,若是万无一失不出洞便罢了,若是有一点点际象,有的是人会向曹真通风报信……”祢衡道:“他若在野外,那就祝他别被野狼吃掉,若他在城中哪个人府上躲着,那就祝他龟缩着千万别露头,一露头包管被捅到曹真处来,跑也跑不掉……”
“袁尚如今失去军队,早被赵将军与女公子吓破了胆,哪里肯露头?!要抓到他,不容易啊,”诸将道:“况且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我要是他,必乖乖的当个龟孙,绝不肯露头,保命要紧……”
说的也是!
他毕竟是世家公子,能留在他心腹地位上的左右手,必定都是筹策一切的高手,他们都是受过最好的教养,该出头的时候,绝不会缩头。但该缩头的时候,必定比谁都谨慎。如今失去所有依恃,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必定会让袁尚小心行事。所以,如果他的心腹团队不是猪的话,其实只要他隐匿而不动,抓到他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了!
不过只要他露了头,以兖州曹军的实力,袁尚就休想再回到冀州去。兖州的这一块,谁能是食素动物?!
且说赵云紧赶慢赶,沿着吕娴出来的方向赶来迎接。而吕娴追了一路,袁尚的踪迹终究是完全失去了。不过意外的看到斥侯有了赵云的消息,不禁喜出望外,便直接转了道先来与赵云汇合,又令斥侯去通知臧霸。便火速的来寻赵云。
二人在一处山谷处汇合,一时喜不自胜。
“子龙!”
“女公子!”赵云忙下马,慌来行礼,道:“云拜见女公子!”
“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吕娴下马将他扶起,见他身后人都很热情,便一一安抚,道:“伤亡如何?!可有爱伤?!”
赵云道:“不负女公子望,略有伤亡,云并无受伤,只是正平受了些伤,在城中休息,不宜多动,便没出来亲迎。”
“这个无妨!没事就好。”吕娴道:“一直未得你的消息,我一度以为袁尚所言为真,担心了好一阵!”
赵云道:“半路失了联络,战场变化太快,竟没能与女公子联络上,若知女公子在后,必先转而攻击袁尚,也许袁尚便无处可逃!”
“战场作战,切忌贪心,不知我的消息,当以安妥为重,不宜作赌。”吕娴摇头道:“子龙当时所作决断是对的。否则全军覆没也逃不了……”
赵云听从,便问吕娴可有遇险,以及伤亡情况。
吕娴一一作答了,二人上了马,一路并行,往城中赶去。
“眼下寻找袁尚已经是听天由命了,不可执着,还是要析清眼下局势要紧!”吕娴道:“曹真果真在那城中?!”
赵云郑重的点头,道:“奇怪的是他身边依旧未有大军跟随。兖州境内的曹军像是消失了一样。正平一直很疑惑,觉得古怪,但却说不清哪里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