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终于出现了鱼肚白,林间的鸟雀叽叽喳喳。
“大力,在不在?”清晨的寂静被一声公鸭嗓打破,在篱笆墙外站着一个头带四方巾身穿褐色长袍的中年汉子,正手扶院门向内张望。
“来了,来了,谁呀?”
大力连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来者一愣,马上满脸堆满笑容小跑过来,拉开栅栏门。
“哎呦,是里正大人。是什么事情让您老。。。。。。。”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四周呼啦啦围上了十几个人,都身穿衙役皂服,把里正一把推开。
“这,这。”王大力一愣,马上恢复了镇定。
“官爷,找小人何事?”
“何事?哼,认识这个人吗?”一个班头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后面两个人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拖了出来,手脚都不正常的扭曲,看来,手脚都被打断了。
“殿下!”血人浑身瘫软在地上,用尽力气抬起头,冲上房大哭喊“殿下!老奴无用啊”眼泪和着脸上的泥土,哗哗地流,实在挺不住,整个脑袋摔在地上,呜咽之声依旧不决。上房的门哗啦一声打开,刘据两手扶着门板,呆呆地看着趴在地上痛哭的可怜人。
此人正是刘据派去向他的门口求助的內伺,张太监。
刘据缓步走向台阶,一步一步地走向趴在地上的血人,目光坚毅,没有一丝慌乱。
“退下!!”当那些衙役捕快冲上去,将刘据围住的时候,刘据终于爆发了。
围上了的那些兵卒,被这一声怒吼,吓得退后几步,这是一个久居上位者威势的散发,那些小衙役捕快,哪经历这些。
等站在张内侍身边的时候,目光平视,看着远处的群山,声音平和:“说,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內伺没有力气抬头,整个脸靠在地上,泣不成声:“奴才奴才进城找到西门先生,西门当时也同意支助。奴才大喜,就放松了警觉。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她只是为了稳住奴才,假意应允。以派人送粮草的名义,骗取骗取骗取奴才的地址,然后就就把奴才的手脚打断,他报官了。奴才该死啊!!!”
“西门先生,你应该也跟来了吧。出来吧,毕竟我们相识多年。”刘据目光并未移动,已经平视远方。
“东西,别来无恙”那个叫西门的财主从人群的后排走出来,躬身行礼,礼数不缺。
“我有恙无恙,先生应该很清楚。我只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先生:‘商人当真都像你一样,无情无义?’”
“殿下,请恕罪,草民实在是不得已”
“你知道吗,当初刚到湖县,张内侍就把我引到先生的府邸,我看先生的门第宽大,人口众多,怕给你引来祸端,才没有叩门。想不到西门先生为了几斗米粮,竟然做出如此行为。本太子也不怪罪与你,只恨吾有眼无珠。当初,多少人劝我,说商人无情,我还不信,多谢先生教我。”平和的语言中,句句充满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