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我们暂且不管那爷仨到山涧边觅食。再回过头来看看张富昌带领一众人退出农家小院,发生了什么。
话说当张富昌二人连滚带爬的从房间中窜出来,所有的衙役、捕快吓得连刚放半截的屁都硬生生地吸了回去:什么情况?屋内有埋伏?!但看见班头两人的面色苍白、连呼吸都很困难、眼球突出,瞳孔扩大,肌肉僵硬,胸脯快速起伏,心脏急剧跳动。
三十余人迅速地集合在一起,围成一圈。朴刀横在胸前,两眼紧盯黑洞洞的大门,神情万份紧张。生怕突然从大门里跳出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手里高举两把开山巨斧,抑或跑出一群见人就吃的怪兽。
“走”
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转身就跑,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呐呢?什么情况?眼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但看见班头两人的脸都变了形,两手空空,连朴刀都没有了,见鬼了!?大白天也有鬼?头都跑了,可能真遇见鬼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也撒开脚丫子跟着跑,还生怕自己跑的不够快,只恨爹娘少生一双脚。一时间原本还嫌拥挤的小院,瞬间恢复了清净。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里正也跟着狂奔,连代表斯文的四方头巾跑掉了都没感觉到。狂奔了至少五六里地才在路边的大树下停下,两手支在膝盖上,狂吐舌头,有的连早上的朝食都吐了出来。掉队的连忙滚到路边的田沟里、山洞里,有的居然钻进农舍的柴垛里,两只脚还露在外面瑟瑟发抖。
“令使,那个,那个东西不会缠上我们吧?”
张班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毛发尽竖;竦肩缩颈;一边两个眼珠不停地四周巡视,一边靠近那个中年男子的耳朵小声地说。
那个被叫令使的男子,也是同样的,满脸惊恐万状、心惊胆寒:“应该不会吧,它出现在太子的房间里,应该是找上太子的,我们只是恰好撞见,不然不会轻易放我们走。”
“有道理,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太吓人了,到底是神还是鬼?”
“别瞎说,神鬼我们都惹不起。”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咋知道该怎么办?反正这里是湖县,是你们湖县的事”张班头一听这话,连喘粗气都忘了,也不顾忌身边还有十几个瘫坐的同僚,大声道:
“什么!你怎么能这样?看在亲家的份上,我才把这天大的功劳交给你。现在出现这种事情,你居然。。。。你他妈的还是人吗!姓李的,你不仁,别怪老子不义!老子死了,也要拉上你垫背!”
“嘘!噤声,小点声,你这么大声干嘛?找死啊。”
那个姓李的急忙捂住张富昌的嘴,扫了一眼四周同僚一个个吃惊的面孔,把张富昌拉到一边,看看到了比较安全的距离,小声说道,
“我也没说抽身事外,我的意思是,事到如今,隐瞒是隐瞒不住了,如今之际,我们只能重新计较”
看了一眼姓李的,张富昌的脸色稍微缓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带来的那些人知道我们是来抓捕太子的吗?”
“他们还不知道,我没跟他们说来抓太子,只是来缉盗的。”
“太好了,我带来的人也是来缉盗的。这样的话,我们只要想个说词,把今天的事遮过去,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商贾,必须让他消失。”姓李的面露狠色。
“商贾而已,死了就死了,连案卷文书都不用。”张班头毫不在意的说,班头这话没错,在这个时代,天下重农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