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荻急于离开,不是怕担责任,更不是顶不住何大壮喋喋不休的指责,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在何大壮胡说八道时,忍不住动手打他。
那样,她的所有设计,都会被何大壮识破。
“郝荻,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何大壮忽然从郝荻急于离开的匆忙中,看出了端倪。
郝荻手握门把,站在那里,等待何大壮的下文。
“你走吧。”何大壮没向郝荻想像的那样,喋喋不休一顿抱怨,而是选择了缄默其口。
不是郝荻小瞧了何大壮的智商,而是何大壮看出了郝荻的套路。
郝荻把田一雄家的住址给了何大壮,又勒令他留在宾馆里,不许外出。这就让何大壮不得不为郝荻的用意,做一番周密细致的分析。
郝荻有难言之隐。
何大壮与郝荻高中毕业十年后,因王晟的死,再一起走到一起。
分手漫长的十年,出于对郝荻打他那个耳光的愤慨,何大壮只用一个省略号,一下子省略掉了这匆匆十年。
两人仿佛又回到高中毕业前的那段岁月。
何大壮对郝荻谈不到复仇,他只想用较劲的方式,来偿还曾经对郝荻的俯首帖耳。
指东打西,故作神秘,成了何大壮对付郝迪的经典动作。
你不是自我感觉,能一眼把我看透吗,那我就专门给你制造悬念,让你摸不清头脑。郝荻每次对何大壮的愤怒,对何大壮来说,那就是一种心理享受。
你让我往东,我肯定去西,你让我抓狗,我就给你撵鸡。
何大壮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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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靠蹂躏郝荻的耐心,来获取心理平衡。
他的伎俩不幸被郝荻摸清了,看透了,所以,才有了他被困宾馆的结果。
当然,这是何大壮的自我感觉,至于郝荻是怎么想的,他只能靠猜测。
在何大壮看来,郝荻这是故伎重演。明明希望他对王晟案,做进一步调查,非要欲擒故纵,把他赶出宾馆。
何大壮很气愤,郝荻这么做,等于把他的生命安全当儿戏了。
就这样,何大壮带着满腔愤恨,有理说不出的无奈,丢下郝荻,率先走出宾馆房间。
他暗暗告诫自己,从今往后,绝对不再理郝荻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还是要在这悲悯时刻,发出这样的呐喊。不为的别,只为给自己找一个开解尴尬的理由。
何大壮走到宾馆大门口,先贼眉鼠眼四下观望一番,然后立起衣领,缩脖端腔,“滋溜”钻进一人群,甩开大长腿,一路拼走。
宾馆停车场,帅帅正在跟郑潇编故事,以应对郝荻的拷问。
郝荻把郑潇留在刑警队,做王晟案的后续文案工作,她则带上帅帅来宾馆见何大壮。
郝荻下了汽车,走进宾馆,帅帅便接到郑潇的电话。两人对话间,郑潇打开了面包车副驾驶车门。
郑潇一路跟踪二人而来。
“队长这是几个意思呀。”郑潇的不解,开释了帅帅的困惑。
“我也正纳闷儿呐。”帅帅分明是按照郝荻的心意,做出了必须一查到底的表示。
他们辛苦调查,得到了有价值的证据,还发现了王晟有个同胞兄弟。
正在案件进入调查的关键期,郝荻突然叫停了。
“我分析,是谁跟丁局说什么了。”帅帅做出了权威判断。
“是你、我,还是其他人。”郑潇要在小字眼儿上较真儿。
“你不在队里做文案,跑过来干啥。”帅帅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只能转换了话题。
“咱俩本来就是一副架,文案也该咱俩一起做。”郑潇不能表明自己的忧虑,他把这个难题踢给帅帅说:“你在队长面前有面子,帮我找个借口吧。”
“就说是我把你调来的。”帅帅不知道郑潇有埋伏,主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讲究。”郑潇冲帅帅竖起大拇指。
郝荻给帅帅打来电话说:“何大壮出去了。”
“得嘞。”帅帅发动汽车,见何大壮贼一样溜出宾馆,两人相对一笑。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何大壮明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大大方方走出宾馆,他却故意摆出一种神秘姿态,反倒引人注目了。
何大壮走出宾馆不远,在路边上了一辆出租车。
帅帅驾车,尾随何大壮而去。
在他们身后,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启动,阿彪戴了一副墨镜,坐在驾驶位置上。
阿彪一脚油门,要超过帅帅驾驶的面包车,去追赶何大壮乘坐的出租车。就在两车擦肩而过的瞬间,阿彪发现了驾车的帅帅。
他眼前浮现出在何大壮家院落里,帅帅举枪在手的情景,便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
“这车什么毛病,超过去了,又……”帅帅一脚油门,超过黑色商务车,不满的目光瞥向商务车司机。随即,便轻声惊叹道:“哎呀,真是冤家路宰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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