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真是荣幸。”冯末神色不变。“那么,在惩罚世界里,你也知道,我在司泊彦和沈泽洵面前只是演戏?”
“知道。”余凉如实回答。
“你没有提醒他们?”冯末有些意外。
“你说的确实是实话。”余凉拿出冯末的审判书,隔空将他展现在冯末面前。
冯末想借司泊彦和沈泽洵的手,给组织添麻烦,除了装出来的胆怯,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是你的罪行,可认?”
“确实是我做的,但是,神是不会犯罪的。”冯末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审判书。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余凉再次强调。
“那我就做第一个神。”冯末淡淡的笑了笑,眼神却逐渐变得犀利。“这些人都该死,不是吗?”
“即便该死,也不该由你来杀。”余凉强调:“人类世界,有维护正义的警察。”
“那你呢,同样是人,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审判我?”冯末直直的盯着余凉。“我们好像没什么区别。”
“我不是人。”余凉平静的陈述。“你的审判,太过于自我。我的审判,遵循天道法则,法则判了你死罪,我可以选择你的死亡方式。”
“那么,你现在要把我送到警察那里?”冯末语调一转,看着自己的手臂。“我这是还活着。”
“马上就要死了。”余凉突然觉得,和冯末这样过于自我的人谈话,很费精力。
冯末可以自信的说出回警局,那他就一定有方法再出去,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下一秒,两人瞬间出现在帝都的一处大厦天台。
冯末发现自己站在了天台边缘。
“魏出刚刚也是这么死的。”余凉告诉他。“他似乎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我不会死。”即便只差一步,就会掉下去,冯末也格外自信。“我是神。”
余凉没有再回答,平静的看着他。
“再见——”冯末做了一个跳楼的假动作,突然拉住余凉,带着她,自信的向后仰过去。
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依旧觉得自己是神。
余凉的身形消散的冯末的手中,下一秒,出现在他的身旁。
冯末知道自己不能将余凉杀死,倒也没有失望。
直到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袭来,他依旧坚定的相信,自己是神。
这是他第三次经历死亡。
第一次进入了惩罚世界,第二次在惩罚世界中死去。
他以为,自己还可以在一处陌生的地方睁开眼睛,却不知道,这一次,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小凉,快醒醒——”门外焦急的敲门声。
余凉迅速换上睡衣,将头发弄乱,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打开了房门。
“发生什么事了?”
“吓死了我。”沈泽洵松了一口气。“天已经黑了,我见你还没有起来,就过来看一下,谁知道敲了半天的门,你就是没有回应,我以为你又因为低血糖晕过去了,差点破门而入。”
“我睡得有些沉。”余凉揉了揉眼睛。“吃饭了吗?”
“阿兰烧了你喜欢的大虾。”沈泽洵见余凉嘴唇白的厉害,还是有些担心。“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是很累。”余凉叹了口气。
来回工作了一天,她是真的身心俱疲。
“吃点东西再回去睡。”沈泽洵揉了揉余凉的脑袋。“你身体本来就弱。”
第二天是周一,余凉上午有两节课。
循着记忆,走进教室。
那些曾经的室友们此刻已经坐在座位上,勾着脑袋聊天。
明明只是离开了几天,却像几年不见,所有的热情一瞬间消失。
见到余凉,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余凉倒是不怎么介意,反正她对这些无感。
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余凉摊开要用到的英语书,开始发呆。
在前室友朝着她意味不明的看了好几次之后,余凉不耐烦的望向他们。
“余凉,听说你交了男朋友,搬出去和他同居了?”
终于,有人安耐不住,朝着余凉走过来。
余凉记得这个人,当初沈泽洵送自己回来后,属她问得最积极,好像叫裴雪琴。
她的声音很大,故意在同居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
“听说这两个字用的很巧妙。”余凉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意。“裴雪琴,见到沈泽洵的也就你们几个,不知道这个听说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