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阿勇直接就回屋了,把人放在了自己床上,然后就这么看着。
陶家父子捡回来的这个人,就是梁震。把他拉到梦境空间的凯瑟琳,已经帮助他恢复了理智,再送出了空间。不过因为刺激太大,他就晕过去了。
梦境空间的时间要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外界可能是几句话的工夫,里面却是好久。而且处在梦境中的人有一个好处,在梦境中就算是实体也会转变成一缕意识,就算是变身成怪物,也是有机会恢复的,要比在真实世界的机会多。
进入了梦境空间,没有了约束,身体上直接长出一只只细长的触手,脑袋变成一个圆形的大口一张一颌,里面密密麻麻一排排地利齿突出若隐若现,嘴逐渐扩大占据了整个上半身。双腿变得粗壮,像是牛腿一般,两只脚都变成了两指的提子。
凯瑟琳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梦境空间,试图唤醒梁震的自我意志:「主人!主人你醒醒!」
她的出现,让怪物梁震彻底活跃了起来,触手快速伸了过去,把她牢牢缠住,然后一阵凄惨愤怒地嚎叫在空间中响起。放出嚎叫的是怪物梁震,凯瑟琳身上泛着淡淡的光芒,光芒帮她抵挡着触手地捆绑。
这种力量不是她自己的,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一开始被怪物梁震攻击,她也感觉到恐惧,真的害怕自己就这么被他吸收掉。在第一次遇到梁震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梁震是最纯净的高等魅魔血脉,对她有极强的血脉压制。这是凯瑟琳想要唤醒梁震的原因之一,没有梁震的意识控制,那来自血脉的本能为了强大,会吞噬同类。
她见过持有裁决硬币的几十人的下场,不会对刚刚持有不久的梁震另眼相看。主要还是来自山神的压力,那是跟天使截然不同的一种正能量。对东方神明的不熟悉,不知道当硬币落入他们的手中时,会如何处理。尤其是在已经知道自己存在的情况下,会不会直接抹除自己?
这也就是要唤醒梁震的另一大主因。
没有想到,裁决硬币在进入梦境空间,梁震化身怪物的时候被唤醒,透露出能量来压制失控的梁震。这种压制要比山神的压制来得彻底,山神还只是外部镇压作为魔的梁震,对精神、血脉和能量压制。裁决硬币是直接将梁震的血脉和能量冻结,却不会对他的精神产生压迫。
桀骜是一种态度,外在的情绪就是愤怒,在内心能量爆发出来,梁震的内心就是摧毁山神。在目标消失后,这口气发不出去,实际上那种情绪已经减弱了许多。只不过骨子里的桀骜,血脉中的傲慢,能量里的暴戾都在影响着他,直到裁决硬币出现冻结了这些。
巨口慢慢缩小,漏出了半个脑袋,伸出来的触手也缠绕融合在一起形成两只手臂,虽然还是很非人,至少能看出人的形状了。漏出的眼睛漏出的是疲惫,都没有精力传递出多余的思想,只能慢慢恢复自己的样子。
缠绕着凯瑟琳的触手慢慢分开,变声两只手掌,手臂也慢慢收了回去,嘴也变成了正常大小和形状,算是基本回复了原本的样子。这耗费了他最后的一点精力,就是有万般疑问,也抵不过身体和大脑传来的倦意,闭着眼睡着了。
松了一口气的凯瑟琳,把昏睡过去的梁震送出了梦境空间,陶心诚陶勇父子看到了从新出现的梁震,并把他带回了家。
陶心诚一开始没有看到梁震,陶勇就是为了他出来的,在那呆滞就是疑惑人去了哪里。
梁震此时的状态,就是又进入了那个光芒耀眼的地方,处于一种混沌中,还有着强烈的失重坠落感。依然是那种听不清的嗡嗡声在耳边萦绕,可不想听,这些声音就强行灌入大脑,像是要把人的脑袋撑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如何醒过来的梁震,双眼无神地看着周遭一切,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想着这是拿?可刚刚要起身,脑袋就是一晕,躺了下来。自己身上盖着棉被很暖和,脑袋也实在是太昏沉,于是闭着眼睛想再休息一下。
这一休息就又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屋子里昏昏暗暗的,本能地感觉落索冷清。感觉自己不能总这么躺着,忍着全身骨头如同软化了一般的酸楚,勉强撑起了身子。刚离开被窝,就感觉温度骤然降低,差点就把他逼了回去。
气喘吁吁地站起身,就如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弯腰塌背地站在屋子当中。
棉被是那种老式又厚又沉的被子,在城里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盖过了。就是被单上的颜色也已经洗得有些褪色。窗户上的漆层有几处已经掉落,露出里面生锈的金属。旁边更是一个看着有年头的大衣柜,很干很柴,一点光泽都没有。上面有着一道道的痕迹,就是不知道如何留下来的。
屋里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个相框,其中有一张是自己在山岳庙里遇到的那对父子的合影,不过儿子的身体要稍微小一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那对父子家,也好像是这个儿子突然出现惊走的山神。